还是跟着他造反的人,都一样。 放开缰绳,他寻了块绿地,由着大鸟吃草,自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仰头看天。 今儿天气好,天空湛蓝高远,白云悠悠。他的目光像是穿过了关山万里,看见了那个目光狡黠的姑娘。 她骑着马儿,挥鞭在喊,“赵十九,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她嘟着小嘴,扬着微笑,“赵十九,你长得太帅了。我喜欢你。” 她眉眼弯弯,凑上撒娇,“赵十九,你亲亲我啊,你亲亲我嘛。” “赵十九,你,真,贱!” “赵十九,我怎么就遇上了你,你会一直对我好的,对不对?” “赵十九,即便整个天下都要你死,你还有我。” “赵十九,你还撵不撵我走了?嘻嘻,你就算撵,也撵不走我的。” “赵十九,我说过,死也要与你死在一处,做了鬼也要缠住你,你休想就这般逃开我。” “赵十九,我们下辈子,也一定会是爱人。” “赵十九……” “赵十九……” 烈日的骄阳下,他仿入陷入了一个旖旎的梦里。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了。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伤神的烂摊子。只有她的阿七,一颦一笑,就像在他的眼前。她从马上跳下来,张开双臂,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拥抱住他,向他激烈的索吻,与他无声无息的疯狂…… “嘶嘶……” 这时,大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刨着蹄子,在提醒它的主人。 赵樽托着额头的手垂下,回头看向背后的树丛。 “出来!” 丙一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爷,您火眼金睛,这都发现我了。” 他嬉皮笑脸的讨着巧,可赵樽却面无表情,“有事?” 丙一嘿嘿轻笑,看天,“今儿天气甚好,殿下龙心大悦否?能不能赏小子说几句话?” 自打赵樽从哈拉和林再一次入京,丙一便时常侍在他左右,为他署理着公事和私务。这些年,不论大事小事繁杂事,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是一个能干的人,嘴巴也油滑。可这会子,他却无力为赵樽分忧,只能卖萌装傻拍马屁了。 他如此乖巧,赵樽果然赏了一句话,“可有王妃的消息了?” 听到这句话,丙一的头就生痛,嗓子眼儿也发堵。 这是赵樽问得最多的话。也不知怎的,这晋王遇到了晋王妃的事,就像变了个人,让丙一极不适应,又不得不去适应。瞥着赵樽冷肃的面孔,他小媳妇儿似的吐了吐舌头,笑得有些勉强,“殿下,也不晓得是哪个生儿子没屁股的家伙造谣说王妃在灵璧。这两日,属下都把灵璧翻了一个颠儿,也没找到人影儿。我看咱分明就是遇到了骗子。” 赵樽眉心微蹙,没有吭声。 丙一以为说服了他,为免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他未雨绸缪,小意地劝。 “殿下,再遇上这种骗子,咱可别再信了……” 赵樽冷眸一抬,直视着他,“你不懂。有人骗我,也是好的。” “嗯”一声,丙一确实不懂。他快疯了,殿下这算什么话? 赵樽转头,静静望向天空,“有消息,强于没消息。有人肯骗我,强于连骗子都没了。” “……”看着他眉间紧皱出的纹路,丙一突地心酸,红了眼眶,“殿下,您何苦折磨自个儿?这五个月,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也尽力了。”五个月来,晋军探子遍布大江南北,甚至穿越了南军严密的封锁线,南下寻人。可是从漠北、到阴山、到北平、到京师,锦城……夏初七待过的地方与没有待过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还与赵绵泽派出的人撞上过,却没有得到夏初七的消息。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丙一想不通。咽了口唾沫,也只剩叹息。 “殿下,您也该放下了,还有那么多大事等着您去做……” “大事?”赵樽冷眼一剜,“我的妻子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