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挑眉直笑,“反正殿下不允的事,我不干。” 夏初七望天,斜眼嗤之,“你到底是谁的人?” 晴岚看着她,突地莞尔,“陈大哥的人。” “噗”一声,夏初七忍俊不禁,拿手去掐她,“不要脸的小蹄子,啥时候是他的人了?你是不是……”她顿住,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一边撩晴岚的胳肢窝,一边笑道:“老实交代,你跟他是不是,嗯嗯嗯,啊啊啊,啪啪啪了?” 什么是嗯嗯嗯啊啊啊啪啪啪晴岚不懂。 她只是痒得受不住,边跑边笑。 “我错了,王妃饶了我,我是你的人,你的人……” “我可不敢要你,也要不起你……” 两个人打闹一处,嘻嘻哈哈笑过不停。小宝音坐在椅子上,轻轻碰了碰脚下的小狐儿,一知半解地皱眉。 “狐儿你看,大人都是疯子。” ~ 北平府在入冬的这些天,一直在沥沥淅淅地下雨。细细的雨丝仿若一张朦朦胧胧的纱布,将这一座饱受战火的城市笼罩在一层烟雾之间。 入了夜的街面上,华灯初上,却倍显冷清,巡逻的兵卒一身甲胄,持枪持戟,面孔绷得威严而冷肃。雨中的路上,偶尔有几个百姓,似是抵不住秋寒,不敢多看一眼,便迅速奔跑着往家赶。 这便是战时的北平景象,低压、紧张。 战时新规,一擦夜便宵禁。 这会子,城门关闭了,不允许百姓出入。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再往城门口来了。可这时,城墙上的守卫却发现,远处有一人一骑冒着雨点飞奔过来。那匹通体漆黑的马儿极为矫健,那人身上的斗篷和蓑衣被雨水浸湿了,却仍能显出他健硕颀长的身姿。 “开门!” 那人还未走近,便低声喝一句。 城墙上的几个兵士都是刚入行伍,抽调上来的,还没有经过大战的历练,看他那样子,又被他一吼,心里不免一窒。 莫不是南军的人吧? 一个小兵蛋子脖子一缩,便高举弓箭质问。 “何人鬼鬼祟祟?报上名来。” 那一人一骑离得更近了,他人似是不怕弓箭,微微抬头看着他,并不吭声儿,目光阴冷得令人仿若提前进入了腊月,整个人被置于了寒冬之中,脊背上迅速地冒出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来。 他有些害怕,但拿弓箭的手,又紧了紧。 “你再不说话,我便射你了?”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慢吞吞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向那一扇厚重的大门,直到近了门边儿,方才慢慢在雨中抬起下巴,望向城墙上的守卫,重重点头。 “下次不要墨迹,箭在手,你不射,就错失时机。” 守卫一愣,登时烧红了脸,“你到底是谁?” 那人声音淡淡的,“我是赵樽。” “啊”的一声惊叫,那兵士吓得差点从城墙上滚下来。 “你是……晋王殿,殿下。” “是。”赵樽缓缓从腰上取出令牌,往上方一抬,见那兵士似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只得一叹,“若是不信,让你们陈将军来见。” “……我信。” 那兵士其实是见过赵樽的,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对他还是有一些印象。之所以他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还真是怪不得他,只因为这会儿赵樽的样子太狼狈了。他一身湿透,头戴斗篷,身披蓑衣,面容憔悴,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刮,看上去比那一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