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她又一把抓住晴岚的胳膊,奸着脸笑,“那么后来呢……陈大哥中了赵十九的药,你与他两个有没有发生什么?还有还有,在漷阴镇相处那样久,你两个就没有日久生情……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她说得眉飞色舞,晴岚却沉默了。 似是不想提起那一段往事,垂着眸子考虑了许久,她方才抬头,注视着她,认真道:“王妃,我知道你是好心撮合,但是……陈大哥已有皇室的婚约,依他的性子,既然允了,便不会反悔,还有,我一孤女,无家世,无背景,哪里……可堪匹配?” 说到陈景的时候,晴岚的眸子里,满是黯色,那爱而不得的苦涩难以掩饰。 多情总被无情恼,这世间男女之情,莫过如此!夏初七心疼着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的玩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药还多,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反正如今你俩都在这里,我有的是法子……” “王妃!”晴岚捏捏她的手,“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有何意义?” “襄王果然无梦么?不对啊!”夏初七琢磨着晴岚的话,想到陈景那张脸,略一皱眉,“先前我观察了一下,我发现陈大哥还是在意你的……”回捏着晴岚的手,她发现大热的天儿,这故事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想想,不由一叹。 “好吧,我不勉强你们了,姻缘之事,旁人最是帮不了你。” “嗯。没有福气,就得放弃,我懂这个道理。” 看着晴岚黯淡下去的面孔,夏初七目光微微一闪,赶紧笑着换了话题,与她讲起小宝音的聪明、可爱、顽皮……母亲谈女儿,总是喜欢得紧。她说得眉目间全是母性的光彩,晴岚也听得慢慢噙了笑容,偶尔随着她咯咯发笑。 二人正畅想着小宝音长大后的模样儿,会比较像她多一些还是像赵十九,会有多少男人踏破了门槛儿来家里求亲,只见毡帐帘子的下方,拉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便有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宝音低垂着头,撅着小屁股,慢慢悠悠地在地上爬着,大概以为这样她们便不会发现她,那样子娇憨又可爱。 “宝音!” 夏初七低低喊了一声,走过去蹲下了身子。 “你在做什么?” 还不等宝音回答她什么,外面便突地传来郑二宝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夏初七瞪大了眼,无法想象二宝公公仅剩的鸡窝头又遭到了什么破坏,赶紧撩帘冲了出去,一看,她整个人便不好了。可怜的二宝公公,这一回比上次还要狼狈,长短不一的头发上,好像被浇了一层白白的米汤,湿湿的黏糊在一处,一缕一缕的,黑的,白的,极有后现代主义的凌乱美。 “王妃……小主子她……呜,奴才不活了……” 郑二宝带着哭腔告着状,伤心得只差抹脖子了…… 瞥一眼还撅着屁股趴地上的宝音,夏初七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二宝公公……” “呜……王妃,你要为奴才做主啊!” 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被两岁娃收拾成这样,也够……好笑的。 夏初七一叹,严肃着脸,指了指赵樽与道常议事的帐篷。 “阿弥陀佛,一会儿去请道常大师为你剃度吧!三千烦恼,一剃无忧。” 郑二宝一愣,“嗷”一声,捂着脑袋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夏初七作为“家长”,很想把宝音拎出来教训一番,打她一通屁股,教育教育。但是她知道,若是因为郑二宝打了宝音的屁股,二宝公公肯定还要去自杀一回,再加之孩子才两岁,又刚刚回到父母身边,不安全感会导致她的破坏性增加,原则上来说,其实怪不得她…… 好吧,反正她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为宝音开脱掉了。 “娘……”宝音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双手撑在地上,抬着小脑袋喊她,大抵看她没有理睬,小丫头便撅起了嘴巴,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