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晏军队出发到现在,将近两个月了,双方都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却发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冲啊!” “杀啊!” 赵樽给了大家一柱香的时间,大晏军队就像疯了一般,速度急快地踩过北狄的阵势,扑向了卢龙塞的城墙和城门处。“嘚嘚”不停的马蹄声伴着厮杀声,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声势,如同天边儿压下来的滚滚乌云,极为浩大。 城墙上有守卫,一片片的羽箭像雨一般扑面而来,招呼着城下远到而来的客人。 “撞开城门!” 守城不易,攻城更不易。一堆堆的人冲了上去,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厚重的城门,一片片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滩滩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一滴滴汗水浇灌了一场血与火的屠杀,一阵阵的马蹄声催动着原始的热血。 “兄弟们,干掉北狄鞑子。” “杀啊!把北狄鞑子赶出去……” 如雨一般密集的箭从城墙俯射下来,如蚂蚁一般的将士沿着梯子往城墙上攀爬,一个又一个人被投石机击落在地。有的人爬上了墙头,有的人从城墙上跌落,有的人在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喊叫,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跟着又扑了上去,一轮接一轮的猛烈攻击,像一场一场呼啸而至的海浪,海浪里冲刷着的是血水,整个天地都在火光、阳光和血光里颤抖…… “哐啷!” 一道沉闷的声音鼓舞了大晏军队的士气。 坚固厚重的大门被撞开了,传说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卢龙塞终于破防了。城门一开,就像坚固的核桃被锤子砸开了一道裂口,只要破了口,要吃掉核桃仁,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将士们,杀啊!” “杀啊!杀!” “杀!冲!往前冲!” 与北狄骑马冲击不同,大晏军攻城掠地,火器开道也是威力无穷。一声巨大的炮响,泥土齐刷刷喷向了了天空,一阵阵的浓烟中,旗幡飞舞,铁骑堕入了尘土。人喊声,马嘶声,冲锋的号角声,刀光剑影,枪戟弓弩,震得人热血沸腾。 火光,血光,漫天的惨叫——那就是战场。 战争是人类最为残酷的践踏。 人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知成就的是谁的天下。 一路攻入大营,大晏军队气都没有散一口,卢龙塞就拿下了。 “大将军,怎么回事?北狄鞑子疯了,跑了?” 赵樽勒住战马,看向火光冲天处,心急如焚。 “追!务必活擒哈萨尔。” “是!” 命令刚刚下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北狄来使,不杀!” 在千军万马之中,一个骑马的北狄兵士手里挥舞着一个信封,高声呐喊着,朝赵樽的方向冲了过来。两名兵士飞快地截住了他,将他双手反剪着押了过来,他却不肯跪下去,只是怒视着赵樽身上染了暗红血色的盔甲,朗声大喊。 “奉北狄太子之命,呈书于南晏神武大将军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时下人奉行的不成文规矩。 赵樽心里一凉,直觉夏初七落在了哈萨尔的手中,脸色难看了几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只略略点了点头,让兵士将书信呈了上来。 拆开了封口,他抖了抖信笺,目光微微一眯。 被风鼓动的玄黑色披风猎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