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沐浴的事儿后,夏初七再没有见过赵樽。 虽然她还是在承德院的耳房里住着,与那位爷算得上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 她还未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上朝了。她晚间已经歇下来了,他才顶着风雪回来。 他的情况,她都是从大嘴巴的梅子那里听来的。 据说,从蜀中拔营回来的金卫军已经陆续还朝,纷纷往京畿地区的三大营驻扎,他正日理万机的料理军务。 另外么,因他是得胜回朝,日日都有宴请,根本就抽不开身。 但夏初七晓得并非如此。 那货是真的生气了,在听说她给他下了那种药之后。 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介意那方面的问题,赵樽又岂能例外? 当然,那什么“相思损”全是她虚构的。 世间上哪里能有泡过澡之后,就再也不能行房,一行房就会阳痿不举的神药?那也太扯了。按理来说,依赵樽的智商,不应该相信才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有过的医疗壮举唬住了他,他没有来问过解药,也没有再来找她,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箭在弦上,她愣生生给人当头一棒,是个正常的也得气上一阵子。 她心知肚明,却也不急不恼。 既然两个人说好了三年之约,那她就得遵守。 只是仔细想来,她还是有些搞不懂那位爷,为什么非得让她去侍浴,然后又非得把自个儿给搞得浴火焚身了,不做都要暴血管的样子。 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很奇怪。 但她也懒得去想。 他不来找她麻烦的日子,她照样儿过得逍遥。 白日便去良医所里蹲点儿,看那些医疗典藉,晚间就在耳朵里琢磨自个儿的事,与李邈聊聊天儿,顺便等待着那放出去的风声得到回应,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 这两日,后院里头,也是难得的清净得很,也不知道那东方婉仪到底弄没弄明白是她搞了鬼,反正自从那日打屁失仪之后,那姑娘再没有来找过她的茬儿。听梅子说,她日日都在自住的“南莱院”里闭门思过,谁也不见,也不再出来八卦了。大概是自觉没脸见人,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开。 而别的人不来找她的事儿,则是缘于赵樽的“关照”。 虽说那位祖宗爷不来找她,但表面儿上对她的看重却是不少,确实非常的够义气。 他刚刚归朝,又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说陛下赏的,娘娘给的,就说那各府部官员进献的稀罕玩意儿,那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晋王府里抬。可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只要是晋王殿下觉着好的,大多都赏给了夏初七,搞得她那两间耳房都快奢侈得让人流口水了。 一时间,举朝皆知,十九爷巴心巴肝地宠着他府里的那位良医官。 被人如此“宠爱”的感觉,按理应该很爽,可夏初七越发觉得心虚了。 一来她心里知道,他与赵樽的感情没有到那个地步。 二来,从古至今,风头太盛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她侍沐之事的第三天,也便是腊月二十七,夏初七听得了一个消息,贡妃娘娘开始为晋王爷张罗晋王妃的人选了。为了这事儿,那个已经六十好几岁的老皇帝,也准备在年后开春时,进行新一轮秀女大选,除了充盈老皇帝的后宫之外,顺便为了他的儿子和孙子们挑选绵延子嗣的美人儿。 可即便这样儿,贡妃娘娘似乎还不满意。 就在这一天下午,司礼监大太监崔英达送来了五个御赐的美人儿。 这送美人儿给赵樽的举动,不肖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事实上,就在赵樽还朝的次日,老皇帝便在奉天殿上大肆封赏了南征乌那的诸位将领,论功行赏,各赐冠服,各给诰券,就连那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陈大牛都封了一个“定安侯”,食禄一千五百石,还子孙世袭,这一辈子人生赢家,有了着落了。而其余人等也是封侯的封侯,赏美人儿的赏美人儿,一共加封了一百多名金卫军将领。 那么,赵樽身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