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别的不说,何钰便不信,顾晏生刚当上太子,会任由自己将来的皇位变成别人的? 他肯,周许两家也不肯,太后皇上更不肯,而且都有吴神医了,怎么还会重病?怎么看怎么蹊跷。 何钰讲了一大溜,最后才谈到重点,道家里最近有一件喜事,他姐姐皇后怀孕了。 可随着喜而来的,还有忧,姐姐前面也怀孕过几次,可最终都流了产,这一胎如何保住还是个问题。 何钰对他没有隐瞒,正如他所说,他何家跟孟建中已经关联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选择跟了丞相,就该知道背叛的代价,即便他们全家都死了,孟建中也会全家陪葬。 为什么? 因为他们何家树大根深,除非连根拔起,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像摄政王旧党即便到了现在依旧深入朝廷一样,他们何家于朝于野皆有人,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不为过。 即便他们这边倒了,安家也可以立马跟他们何家撇清关系,然后伺机为他们报仇。 孟建中是聪明人,许多事不用明说,他都懂,跟了一个主,就要一直跟下去,否则主子死不了,他自己先嗝屁了。 最要紧的事,皇后有了身孕,若是个儿子,便是嫡出,自古以来嫡为贵,即便顾晏生当了太子又如何,也是个庶,须得给嫡出让位。 也就是说只要皇后生了儿子,将来就有可能挣得皇位,老何家出了位皇上,那是多么大的背景,等于整个大尚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做他的后盾,他能不愿意吗? “老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孟建中一口应下。 何钰摇摇头,“用不着上刀山,下火海,老哥只需帮我找几个德高望重的道士和尚便是。” 孟建中皱眉,“要道士和尚便是?莫不是做法?” 何钰哈哈大笑,“也差不多,都一个意思。” 他又叮嘱了一件事,叫孟老哥千万记住,不能出一点差错。 孟建中知道他们玩的是大的,一不小心便会整个人失足,牵连到自己,自然不敢松懈,连忙就去办了,办好了可以去何府找他娘,叫他娘写信过来,这事不急。 何钰将要交代的事交代好,别了孟建中,顺道回了一趟何府,与母亲也交代交代,母亲惦念着她的衣裳,不管那些有的没的,随口应付两句便将问题扯去了衣裳上。 她也不直说,拐歪抹角的问做衣裳难不难?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何钰那衣裳本来缝了大半,一拆回到解放前,现下就是几块布,当初缝的时候两边对不上,还是顾晏生重新给他修了一遍,眼下没了顾晏生,那衣裳半点进度也无。 何钰惭愧,不敢接话,与母亲道了一声宫里头忙,便急匆匆回来。 也没来得及告诉母亲姐姐的事,这事父亲八成又瞒着她,家里报喜不报忧已经成了常态,何钰失踪,姐姐失足坠胎,都没有告诉她。 怕她担心,而且她嘴巴太快,这事要是告诉了她,没几天整个京城的贵妇们全都能知道。 姐姐失足坠胎是假的,实际上云云,搞不好还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套话,所以先不告诉她。 该告诉她的时候,父亲会告诉她,这也是一种保护她的措施,她在父亲眼里可是个宝,磕不得,碰不得,也不想让她有半分伤心难过的事。 前段时间皇上刚中毒,父亲便将她送去了外地,后来怕被别人欺负,皇上病情刚一稳定又接了回来,就如今这个情势,过不了两天又会送出去。 父亲比他知道的多,算的准,也比他更疼母亲,母亲用不着他操心,他倒是该多操心操心自己,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他爹怕是会把他忘在脑后,叫他自求多福。 何钰又回了宫,天色已晚,许是白天生了气,晚上没见到顾晏生。 他心宽体不胖,也没多想,自己的事办完,洗洗准备睡觉。 也没多晚,因为他三更要起来训练,加上最近身体和心理上都比较累,便想早些休息。 这个时间段顾晏生大概还在应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