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一路上两人都是有意地试探彼此,心中渐渐有了几分底。 到了朝廷进驻在汝阳城的官衙门口时,马大人与方渐新二人都已带着人等候多时,还有一些或明或暗的汝阳城兵士看守。 两人看到叶旭尧的身影,忙上前去行礼,“见过叶侯爷。” 叶旭尧跃下马,将马缰绳抛给匪鉴,朝两人暗暗晗首算是回礼,目光看向朱子期,“朱二爷,既然王爷已经承诺本侯,那这里的看守?” 朱子期掏出父亲的令牌,朝或明或暗的人道:“王爷有令,收队。” 这声音一出,明面上的人都听令地退走,至于暗处之人也没有过多的磨蹭,遵令退开,一时间,还给这朝廷官衙一个宁静。 叶旭尧一直没有作声,直到匪鉴朝他暗暗点头,表示汝阳城的人没有再监视这官衙,这才嘴角微微一勾,“王爷果然是守承诺之人。” “家父一向都是信守承诺之人,我们父子都不是出尔反尔之辈。”朱子期一语双关地道。 叶旭尧对这话,只是信个五成,事随境迁,还是再行观察才能做定论。 朱子期过来只是撤消汝阳王之前下达的指令,深知这会儿叶旭尧无论是与马方两位朝廷官员还是叶家的人都需要详谈,自己在此并不太方便,哪怕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 因而,他朝叶旭尧拱了拱手,“叶侯爷,在下先告辞了。” 叶旭尧没有留他,只是淡淡地拱手一回礼,目前对方跃上马然后领着人走远。 看到没有了汝阳城的人看着,马大人这才上前迎着叶旭尧进门,“叶侯爷总算是来了,下官都望川秋水了,若是侯爷再迟一步,只怕这局面就要失控了……” 叶旭尧看了眼马大人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略嫌夸张,想想此人坚守在这儿也将近十年了,倒也无可指摘,毕竟这职位不好做,遂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马大人见状,初时愣了愣,随后是真的热泪盈眶,这个年轻的侯爷这无声的安慰戳中他内心的软肋,几乎略有哽咽地道:“下官在此是为圣上尽忠倒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只是……真苦啊……” 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向外人道,不是此中人不知道做夹心饼的痛苦。 “你之辛苦,圣上都知道,马大人这么多年来尽忠职守,回头本侯必向圣上请旨犒劳马大人。”叶旭尧道。 马大人听到这声承诺,哪里还真的哭出来,不过心下却是触动不已,拱手行礼道:“下官谢过叶侯爷。” 方渐新与这马大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人谈不上是知交好友,但也没有结下什么化解不开的冤仇,对于马大人这夸张的举动,他只是冷眼作壁上观。 待得进厅坐下,他方才朝叶旭尧施礼歉意道:“出行前,下官曾向叶侯爷许诺会照顾叶姑娘,说来惭愧,若非叶姑娘机警,下官早就无颜面对叶侯爷……” 说来那次“捉花贼”事件让他羞愧至今,虽说向叶蔓君道过歉了,但是真正面对提携他的叶旭尧还是难以交差。 叶旭尧对这件事只知道个大概,此时他只是接过马大人毕恭毕敬奉上的茶水轻茗了一口,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方渐新和颜悦色,在朱子然一事上,方渐新确是犯了大错,身为官场的老油条还被人几句假仁假义的话骗去,方渐新还是有失他的重托。 看到叶旭尧是这么个态度,方渐新的额间渗出冷汗,他是有犯错,只不过叶旭尧能和颜悦色地对待马大人,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就会如此严厉?只不过这样的差别对待他不敢有意见,只能一直弯腰维持行礼的姿势。 好半晌,叶旭尧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碗,轻语一句,“方大人无须如此自责,事过境迁,方大人以后多多注意便是。” 这话明面听来没有别的意思,可方渐新却是知道叶旭尧对他不满,今后他想要靠叶家青云直上怕是困难了。这些隐秘心中知晓,嘴上却是不能直言,只能苦笑地道:“谢过叶侯爷的谅解,下官往后必定引以为鉴。” 马大人看到这里,突然庆幸自己最后选择了朱子期,很显然叶旭尧对他满意很大程度是他呈给圣上的秘折里对朱子期的评价以及推荐,这回他真是走对了这步棋。 前边男人们正在商量要事,后边院子里的林珑遣退马兰氏,听说丈夫已经回到前院,又忙让叶明澜与叶旭融前去相见,反正后两者早已是按捺不住,起身行礼后就急忙离去。 “看他们猴急的。”她笑着打趣一句。 “澜二叔与融弟二人久未见到大哥,这番事情颇多,自然有许多话要与大哥说。”叶蔓君倒是解释了一句。 “我晓得,不过是说说玩笑话罢了。”林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叶蔓君的手,毕竟之前的议题过于沉重,所以说几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气氛。 叶蔓君面色有几分羞红,“大嫂别见怪。”顿了顿,又拉着林珑起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