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船上,不然会沉的,他现在摆有了就是在要胁我们一道去死。” 这几天烦心事渐多的贝聿明显苍老了不少,颇胖的身躯硬是瘦了一圈,“朗儿,你不懂,爹现在是想抽身都难,别说苏宥武了,就算是过往的巡盐使,哪一个不是过往甚密,不然如何攒下这偌大家业?” 贝朗看到如此意志消沉的父亲,内心更为沉重,他没想到一向似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在妹妹面前夸下海口的他真是可笑至极。 贝聿看了眼长子,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木盒子,递到长子的面前,郑重道:“这是我为别处以另外的名字存下的银子,你且拿好,这是信物,当初就约好要以信物为凭,如果我真有个出了事,你就带着你娘与你妹妹远走高飞,不要回头。” 听着这如遗言的话,贝朗的内心一阵难受,父亲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爹……” “听爹的话,朗儿,你也大了,要担起这付担子,从我第一次做了违规法纪的事情开始,我就预备了有这么一天。”贝聿又笑得豪气,将盒子塞到长子的手中,“至于你的庶兄弟妹们,你别管,他们必须留下,爹能保的只能是你们母子仨,你娘跟了我一辈子,苦过也享福过,往后好好地侍奉她。” 贝朗握紧手中的盒子,双眼热热地看着父亲。 “去吧,你娘应该准备好了。”贝聿挥手道。 门却是“咿呀”一声打开,贝申氏眼眶红红地看着丈夫,“老爷,我不走,让他们兄妹俩离开。” “赶紧走,别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贝聿怒道,“他们还小,你舍得扔下他们不管?只有你们平平安安的,我才能放开手脚,兴许风头过了,我就能去接你们回来。” 贝申氏还是止不住地一阵难过,贝朗上前抱住母亲,“娘,听爹的吧。” 贝明绯回到家的时候,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还没说上一句话,母亲就拉着她匆匆上了马车,父亲在廊下看着他们,挥手告别,而暗处却是父亲那一群妖娆的侍妾高兴的笑脸,没有母亲坐阵府里,她们都能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 这一幕在日后贝明绯的记忆中相当的深刻,此时却是微微地鄙夷着父亲那一群只懂以色事人的侍妾们。 “娘,我与你说,阿珑要订亲了。”她坐没坐姿地晃着双腿,拈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 贝申氏歪歪地靠在软枕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嘲,“她订了哪家?那个什么曹大夫吗?”苏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多少也耳闻过曹大夫为了林珑跳水明志的事情。 “哪能是他。”贝明绯瞟了一眼母亲,“娘,你想到哪儿去了?阿珑那个自作多情的曹大夫哪能是一路人?” “不然她能嫁到哪家去?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养,好人家可不会考虑她。”贝申氏不以为意地道,压根都没想过林珑会有桩好姻缘。 “娘,我不是跟你说过,京城那家襄阳侯府与林家不是要结亲吗?你猜猜,结果选了谁?”贝明绯“咯咯”笑了一阵,看她娘的兴致不高,只好撇撇嘴道:“是阿珑啦,我估计侯夫人八成感激她的舍命相救,不过叶公子对她应该颇为在意。”想到自己受到两次警告就应可见一斑。 “你说谁家?”贝申氏突然问。 “襄阳侯府啊。”贝明绯理所当然地道。 贝申氏表情一顿,垂下眼眉若有所思 贝明绯却不疑有他,仍自顾地说着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林珑却看到了意外的访客,她的三婶母林余氏与林玫来看她了。 林玫看了眼这间寝室的布置,叶家不愧是豪门大家,这布置颇为精巧,自然颇有几分眼热,“珑堂姐住在这儿怕是要乐不思蜀了吧?” “在我眼里,龙床不如狗窝,不知道这句话玫堂妹可喜欢听?”林珑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那酸溜溜的语气她听了就不舒服。 “珑堂姐这不是在开我玩笑?”林玫不太高兴地道。 林余氏却是朝小女儿冷然一瞥,示意她不要再做声,放下绿姨娘奉上的茶碗,她正视林珑,“珑姐儿,说吧,要如何你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