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不在乎睡觉的姿势,但是让她在楚何这里趴着睡一晚简直是,太羞耻了。 安奈揉揉脸,手指摸到自己的脸才感觉到脸上烫人的温度。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手捂着浴巾去开门,她想她还是去对面好了,徐依依应该睡着了。 没想到她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放上门把手,门就开了。 安奈刚好对上提着一袋子药站在门口的楚何,她松开捂着浴巾的手,清清嗓子说:“我想起来,我的睡衣还在对面,我先回……” “哪件?”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何打断了,“你去客厅趴着,我帮你拿。” 安奈:“……算了。” “谢谢”她说着接过楚何手里的大袋子,想随便找个药,伸手往里一摸就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durex。 操,简直是……禽兽! 安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盒子就被楚何一把抢过去,蓝色的小盒子在空中滑过一条抛物线精准地落到垃圾桶里。楚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别多想,不是我买的。” 安奈:“哦。” 楚何气急败坏地把袋子倒扣到地上,确定没第二盒才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晃了晃,他大半夜跑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药店,一进去药房老板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就飞快地拿出一盒小雨伞给他,还给了他一个“都是男人我懂你”的眼神,楚何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把那盒小雨伞丢了回去,倒是没想到那个老板那么执着,操,没有性-生-活的蛇精病。吐槽人家的时候,楚何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也四年没有性-生活。 安奈接过楚何手里的云南白药自己去浴室胡乱喷了几下,回来时被楚何上下审视了一番,“喷好药了?” “好了。”安奈点点头,她想在客厅睡沙发,但是楚何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安奈抓抓头发问他,“吹风机在哪儿?” “没吹风机。”楚何说着一把把她拽过来按在腿上拿手里的大毛巾盖到安奈头上帮她擦头发,他岔开了大腿,所以安奈几乎是悬空着坐在他身上的,就两条腿搭在他腿上,饱受创伤的屁股没受到二次伤害。 他手劲儿很大,擦头发的时候也不温柔,安奈脑袋都被他擦得乱晃,不止脑袋,简直整个人都随着楚何大力动作而乱晃。 她记得有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冷,保姆阿姨那阵儿回家了。她晚上洗完澡自己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她人小胳膊也短,吹着吹着才发现后面一撮头发被卷进了吹风机后罩里,她扯了几下扯不出来只好跑去找楚何。那时候确实很傻,一路跑过去连吹风机也不知道关,最后那一小撮长发被楚何拿剪刀简单粗暴地剪了,她摸了摸参差不齐的头发不说话,就被楚何一把按坐到凳子上几剪刀下去,一头长发变成了齐刷刷的妹妹头。 那时候她觉得妹妹头也挺好看的。 只是头发被卷进去的阴影让她很久都不敢用吹风机,自己学着楚何用大毛巾擦头发,可惜她擦不干,好几次湿着头发睡第二天咳嗽,后来楚何每次洗完澡擦头发时都顺手把她头发也擦了,每次劲儿大得她站在他两条大长腿中间还被擦着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 这样被楚何擦头发,安奈就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徐依的出现让她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现在对着徐依和徐思绮都云淡风轻了,可是心里并不是毫不在意。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太深,她想拔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根刺在哪里了。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父母永远是最重要的,那时候她父亲刚去世,她甚至还没接受那个事实,就被徐思绮带去了楚家,很多亲戚都和她说你要体谅你妈妈,你要听你妈妈的话,你看你妈妈对你多好,都没抛弃你。 好像,徐思绮把她带去了楚家而不是随便丢了,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