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你期待的方式爱你,更不是用这副可怜相求你原谅。 我知道以我的罪孽,得不到你的宽宥。 但凡有一丁点的这种可能,我也不会杀严维光,对吧? 我们是一种人啊,小月亮。没有人把我们的心当回事,可是我们的执念比谁都要深。 你不是问,为什么我不愿意去找别人吗?” 他用颈环勾住她的食指,低下头埋进她的颈窝,舒服得直叹气。 “不是我无耻,小月亮,虽然你绝不可能离开我身边,可是若是没有我,你还会爱上谁呢? 如果我们在第一面就已经确定了这颗心只会为彼此跳动,那我们这种人,还会爱上谁呢? 你该承认,你看得出我对你的爱,被我这种人爱过,你还会爱上谁呢? 谁会让你恨不得杀了他?谁会让你恨不得从不曾见过他?谁会像我这样,爱你呢?” 孟可舒抵抗不了他话中的癫狂和执迷,也否认不了他的每一句话。 不管把他当成仇人还是敌人,他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知音不是善听琴音,而是起一弦便知风雅意,拨一音而明万念心。 她明白了,哪怕只是为了此刻的感同身受,为了此刻的无言以对,她都没有理由再把他这个人隔离在心墙之外。 “我好爱你。”他亲吻她的侧颈。 “我好爱你。”他蹭过她的下巴。 “我好爱你。”他闭上眼睛,等在她唇边。 他记得她最恨强迫。 孟可舒一圈一圈抖落手腕上的金链,把他的颈环推远。 他依然闭着眼睛,像是等待她最终的审判,像是在剖心为祭之后,静听神谕。 哪怕是只有此刻被他诱惑了也好,只要他看不到她眼中的迷茫,就可以当作是她接受了他。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落在他唇上,他无比真实地幻想着她会贴近,用藕臂揽住他,给他一个完全可以交付神魂的拥吻。 他甚至为自己的想象勾起了唇角,就好像已经发生过了那样美好的事情,而他只是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重新经历过一遍。 “厉空,你让我再想想……”她紧闭了一下眼睛,从这要将她溺毙的粘稠气氛中抽离。 “哈,哈哈哈……”他睁开眼睛审视她眼中做不得假的拒绝,自嘲地大笑出声,却比恸哭还悲凉。 他是扎根错了土壤的竹子,是扎根在一片被湖水漫过的岸边的嫩竹。鱼儿虾蟹啃噬他的竹根,一浪一浪的水波歪斜他的身体。 他想要活下去,只能努力向着干燥的堤岸生长出扭曲丑陋的气生根,只能以与片片竹林格格不入的姿势生长。 他还是竹子吗?他的叶片蔫黄,他的竹身枯绿,他的根系脏褐,为了活下去,那还能让自己保住体面,保住清白? 他爬上岸了吗?可那水流腐蚀他,泥沙磨碎他,蛀虫切割他。早晚有一日,在他无力再向着干燥的土壤生长的那一天,他会放任自己倒下,漂泊进江河湖海,寂灭在黑暗之中。 他恨他怨,他怒他悲,他咒骂一切,他怪罪一切。 唯独在夜晚,他才会安静下来,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看着粼粼波光把月华推向他。 那是他唯一爱着的皎皎。 可是皎皎推开了他。 他咬紧牙关,承受着莫大的屈辱,毅然决然地从她怀中起身,狼狈地要离开。 可是他能去哪,他颈上的金链锁在她足踝,他的心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向她,他能去哪? “厉空!”她急急下床,赤着脚向他奔来,从背后搂住了他劲瘦的腰,在前面张开手掌捂住他的胸口,让他一点点冰冷下去的心脏感受到了透过肌肤传递而来的温度。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好不好?”她焦急地解释自己的拒绝,却不愿也不敢再转到他面前。 她怕她看见他的眼睛,她怕她为了不看见他的悲伤,就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厉空赤裸的胸膛一点点被她暖过来,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着,直到他从那种像是被死死按进水底不得呼吸的窒息感中活过来,才回应了她的话。 “没关系,小月亮。”他强硬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却捂住了她的眼眸。 “我答应你,在你愿意……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再做什么的。”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像是尖尖的竹笋轻轻挠过掌心。 所以她点点头,仰脸对他微笑着,再次抱住了他。 他的眼中只有一片冰雪。 ———————— 我的主角没有一个是可以相信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