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龙阳宫外面的御林左卫军就全都换成了内宫禁军。 殷玄穿好龙袍,没有立马走,而是站在门口等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但等了一会儿,宫人回来说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不在宫里,回了华府。 殷玄眉头微皱,让张堪带人立刻去华府喊人,等张堪走了,殷玄顿了顿,往门后看了一眼,然后喊了几个宫女过来守在门口,等聂青婉醒了,随时进去伺候,等宫女们应声了,殷玄这才带着随海,去了金銮殿。 戚虏和御林右卫军们严守在金銮殿四周,禁军们强悍,可御林军们更强悍,一个一个守在那里,像煞气的石墩。 殷玄抬腿迈进金銮殿,这一进去,就长久的没能出来,事情太多了,大臣们你一言我一嘴,说到太后亡魂出来,说到聂北搜查烟霞殿,说到聂北遇刺,说到李东楼遭难,说到谢右寒遭难,还说了陈亥。 大臣们的脸上一个一个的都露着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哪能不惊恐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随意一个拎出来,那都透着诡异。 前有御辇出事,后有皇上离宫,再就有陈亥摔阶重伤,然后太后亡魂忽现,再之后明贵妃受伤,聂北遇刺,大殷帝国的皇上、妃子、朝臣们似乎一个一个的在遭遇劫难,这像是一种讯息,又像是一种惩罚,大臣们不敢多想,想的多就碜的慌啊! 不过,恐是恐,怒是怒,大臣们对于有人胆敢在大殷帝国放肆,还敢对大殷帝宫的代政大臣下死手的行为表示极为的不满,且相当的疾言厉色,异口同声地向殷玄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贼人抓出来,挫骨扬灰! 大臣们在说这些的时候,陈家的一干子人全都沉默不吭声。 殷玄朝那些姓陈的官员们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言语安慰那些已经愤怒到不行,越说越显得要暴炸的官员们,还有李公谨,还有华图,因为李东楼伤了,谢右寒伤了,他二人也十分的愤怒,还有小南街被毁了,街道要重建,宁斋也在上折子,肖左和夏班二人都进了朝,在汇报昨夜之事,总之,事情纷纷杂杂,吵吵闹闹,似乎说不完。 就这般,殷玄被绊住在了金銮殿。 殷玄一时回不来,聂青婉这边儿却醒了,醒来发现自己又挪了个窝,她撇撇嘴,撑着手臂起身。 刚靠在龙床的床头呢,就看到了伸长了脖颈,朝她兴奋地掸着两只腿的小乌龟。 聂青婉咦一声,表情控制不住的抽搐,想着殷玄怎么把它也给带来了!这可真不像殷玄会干的事儿。 但能看到小乌龟,聂青婉还是很高兴的。 聂青婉笑着弯腰,伸手,将小乌龟拿了起来,又抓起一个枕头放在腿上,将小乌龟放在枕头上。 聂青婉跟小乌龟说话:“你怎么也跟来了?” 小乌龟不应声。 聂青婉又问:“是殷玄把你抓来的?” 小乌龟还是不应声。 聂青婉歪了歪头,轻声说:“得给你起个名字,你这么喜欢凑热闹,那就叫闹闹好了,呃,我也喜欢热闹呢,咱俩的脾性还是很相投的,殷玄忽然回来,定然是宫里发生了大事,想来真的有热闹看了,那你就应个景,顺了这个名字吧,闹闹。” 小乌龟好像听懂了,知道聂青婉给它起了个名字,它屁颠屁颠地爬到聂青婉的手边,冲着她的手心亲了一下,似乎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它的喜悦之情。 聂青婉一愣,接着就笑的前仰后合,这可真是一只神奇的乌龟。 聂青婉忍不住用葱白似的手指点着它柔软湿滑的脑袋:“闹闹,闹闹,闹闹……” 真是越喊越喜欢。 张堪领人去华府找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当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听说皇上和婉贵妃回了宫后,三人既惊又喜,赶紧收拾收拾就进宫了。 三人就守在门口呢,一开始聂青婉大概没醒,屋内很安静,可后来她三人就听到了屋内的笑声,还有聂青婉那一声一声的喊声。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张堪道:“婉贵妃醒了,你三人不进去伺候吗?” 张堪不是谢右寒,王云瑶可以跟谢右寒打趣开玩笑,甚至是敷衍,可对张堪,王云瑶却不敢随意,张堪是皇上的人,领禁军,谢右寒是自己人,不管谢右寒领什么军,谢右寒都是自己人,而张堪是皇上的眼睛,说话做事都得防着一二。 王云瑶冲着张堪笑了笑,说道:“就进去。” 王云瑶说着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浣东和浣西也赶紧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浣东和浣西回头将门合上,然后用小跑的形式,跑向了龙床,看到聂青婉坐在龙床上,王云瑶眼睛一红,浣东和浣西喜极而泣地说:“娘娘总算回来了!” 聂青婉挑眉,手指还在被闹闹的四只脚缠着,眼睛却望向了床外,落在了三个姑娘的脸上,看到王云瑶眼睛泛红,似有无尽的话语要说的样子,再看浣东和浣西,也一副千言万语的样子,再想到殷玄的突然回宫,聂青婉眯眼问:“发生什么事儿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