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小少爷一发火,这群人都有点怵,他们就是个传话的,他一凶,马上就说了:“您二叔说,他们今年回北戴河,丁少爷也回来了,想请您过去。” “不回。” 富二代懒得跟他们说太多,径直往女房东那里走,那群人却忽然站在女房东面前,形成一堵人墙,拦住了富二代。 女房东也吓一跳,只能费力从黑西装之间的空隙,努力看到富二代的模糊身影,她有一点害怕了,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折腾出很大的动静,椅子被她挣扎得砰砰作响。 富二代听见女房东的求救,更火了,拧眉道:“滚!” “对不起,”那个大哥毫无感情地说:“您二叔说,这次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您带回北京,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带上这位王小姐。” “老子叫你滚。” “您二叔还说,丁少爷这回回国,已经做好长期留京的打算了,请傅少爷千万不要对这位大表哥掉以轻心。” “挑拨离间呢?” 女房东不知道他具体的家庭背景,只隐约感觉是个很大的家族,小妈、外公、姨、叔、表哥,都是旁支,反而从来没听到他父亲。 女房东不叫了,也不扭了,隔着人群,她能感觉到富二代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她被绑架而恼火,那种不好,就像那天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拌着臊子面,说起他母亲时的那种不好。 富二代烦躁极了:“傅宁空听不懂人话,你也听不懂人话?” “您二叔说,如果您再直呼其名,他会教训您的。” “傅宁空傅宁空傅宁空!”富二代一生气就很幼稚,他又一连重复了好几遍他二叔的名字,给自己气笑了,他问:“傅宁空这辈子还没教训过我,怎么,狗急跳墙,争家产争上火了还要教训我呢?他敢吗?他敢,你敢吗?” 那人怎么可能敢。 当面对峙傅少爷,他已经满额头是汗水。 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只是传话的。” “傅宁空手断了?这点屁事不知道给我发微信?” 那人抬起头,有点委屈:“您把他拉黑了,您忘了?” “电话呢?” “电话也拉黑了,两个卡都拉黑了。” 富二代当场就是一个靓仔无语。 “你跟他说,”富二代拿出自己最后的耐心:“除了给傅宁安奔丧,其他的事不用舞到我面前来——明白吗?识字吗?认人吗?听得懂普通话吗?要我拿他的土鳖葡萄牙语跟你再说一遍吗?” 那群人听见这种傅少爷嘴里吐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面面相觑,不敢接话,那个大哥快哭了:“那我们拿什么回去见您二叔啊?他命令了,我们必须得好言好语把您哄回去。” “你这叫好言好语呢?”富二代指着女房东的方向:“你把我房东打晕了这么五花大绑,还当着她的面斗地主,这叫好言好语呢?!那我跟你这叫什么,甜言蜜语呗?” “……” “就你这智商,”富二代说:“也就跟傅宁空混了。” 知道傅小少爷很能骂人,真没想到这么能骂人,这、这到底是跟谁学的?傅家哪有这种王不见王的主?! 那群人今晚不仅被威胁,还被羞辱,就这么走了,甚至极度没有绑匪的面子,只能这么骑虎难下地站着——完全忘了女房东还在他们手上。女房东怀疑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人质,因为他们的手已经忸怩不安地在后面挠屁股。 富二代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也没底,如果他亲爱的表哥丁昊月在北京有动作,傅宁空一着急,真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毕竟他二叔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脑残,把女房东一路扛到北京扔在他爸面前,富二代也不觉得稀奇。 江尧国际是江尧市唯一一家五星级,总统套房温湿适宜,然而这群人就跟他这么僵持着,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富二代的背后微微出了冷汗。 女房东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他们想起自己来。 正在此时,富二代的手机响了,在这样的气氛下,极有可能是张催命符。 她白着脸,几乎屏气凝神。 富二代比她更紧张,如果这个电话是傅家打来的,几个小时之后,女房东就会出现在北戴河。 他强装冷静,强迫自己看了一眼。 game over,他想到。 富二代把电话举到那群踌躇不定的人面前。 “认识吗?” 那群人点点头。 “我没回北京,他可回北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