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娘你放心,他没事,倘若他以后再来你这儿打扰燕姑娘,你尽管去通知我,我一定来。”他说着又看了眼榻上的燕凌弃,她依旧在熟睡,她没事便好。 白莫也跟着道:“他不在你便去找我。” “那,多谢两位公子了。”欢娘笑地略微苦涩,诚恳地鞠了一躬。她自然认得眼前两人是什么人,正因为认得,所以他们这么一说,她猜放下心来。 蔺遇兮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沈亭鹤直接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我如今是知道为何有人喊她红颜祸水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当真是祸水啊。”白莫也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他们三个大男人这么杵在她房里不好,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但也是要名声。 当晚,蔺刑得知此事后,不顾蔺遇兮重伤,生生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非要他认错,还说张万鹏打得好,可惜没打醒他,他竟然敢去青楼,还为一个青楼女子跟人打架,更要命的是被人打成这幅模样,他的老脸都没了。 蔺遇兮是个倔脾气,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保护燕凌弃不被人欺负,但蔺刑这么与他对着干,他就偏生说自己要娶她,气地蔺刑抄起一旁的藤条就开始打他。 一下,两下,三下…… 蔺刑打地狠,蔺遇兮也是有骨气,说不吭一声就不吭一声,便是蔺刑将藤条打断了,他也没认错要收回那句话,脊背一如既往挺地直。 “好啊,我之前教你的东西都白教了,看样子,你从小到大读了那么多书也白读了,什么礼义廉耻,你是忘地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父亲,燕姑娘不是青楼女子,她只是家道中落才会在那儿谋生,谁也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父亲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与一般人无异。”这是蔺遇兮头一回顶撞蔺刑,回应他的是更重的藤条打声。 “青楼女子便是青楼女子,在那儿长大便是不干净,你再说要娶她我便打死你!不孝子,不要脸的东西!”蔺刑打断了藤条又拿起竹棍往蔺遇兮身上打。 打地蔺遇兮晕过去蔺刑才罢休,他气愤地扔了手中竹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蔺遇兮,他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她娘去地早,他将他从小当宝一样地养着,没想到还是把他教歪了。这叫他怎么对得起他娘的在天之灵。 张万鹏近日在城里狂妄地很,这个不长眼的还去惹他。 蔺刑思前想后还是出了王府。 燕凌弃得知此事后感动不已,她以往从不信会有男人真心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她眼下信了,她知道,这世上还是会有一个好男儿不介意她的出身甚至可以为了她拼命。 可她出身醉音楼,烟花之地,老王爷是怎么也看不上她的。 “姑娘,我听说小王爷被老王爷打地惨不忍睹,皮开肉绽的,你要不要去瞧瞧他。”欢娘见燕凌弃在发愣便走了进来,这个傻姑娘,在房里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去瞧他?”燕凌弃一愣,她已经是许久未哭过了,但她此时想哭,泪意汇聚成谁闪动在眼眶里,似泣非泣,惹人疼惜。“他为何这么傻呢。”她低头看着他那日帮她作的画,他的笔法自然是好的,画技也好。 “我听说,小王爷当着老王爷的面说要娶你,老王爷气急了,于是发了狠地打他。姑娘,我觉着小王爷对你是真痴情,他与那些人不一样,那晚,他明知自己打不过张公子可他还是来了。他受了重伤,老王爷还如此打他,他哪经得住啊。” 欢娘这么一说,燕凌弃暗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犹如碧落的雨,她还是头一回哭地这么无助像个小女孩儿。 欢娘见状急忙将她搂入怀中,她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如今她哭了了,她便像娘亲一般抱她,安慰她。 她平日应付各色的客人张弛有度,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根本不像十几岁的人,但她此时却在自己怀中哭地像个孩子,怎能叫她不怜惜。 “有男人如此对你,还哭什么,我求都求不来。”她轻轻抚着她的柔顺的发丝,话语柔柔的。 燕凌弃担忧道:“欢娘,老王爷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去见他?” “姑娘别担心,我与王府管家相熟,你想去,我这便让他带你进去。” “真的?”燕凌弃欣喜地看着欢娘,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欢娘含笑点了点头:“嗯。” 燕凌弃两手搅着帕子局促道:“我,我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