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都要几日过后才能知道。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异常糟糕,虽说有暗探不停传回消息,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怕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可能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荣桀慢慢的洗着澡,一脸认真的听她说,最后见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几乎都有些哽咽,他心里一阵心疼。 “福妹,我说我能回来,我就一定能回来。” 这一刻,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哪怕荣桀给她保证一千遍一万遍,她也还是会忐忑不安。还不如简简单单的这样告诉她一句,比什么都来得强。 荣桀又笑,他伸手握住颜青画的手,难得严肃一次:“你不放心我,我其实也不放心你的。便是有顾统领留在琅琊府,有红缨军在,可新兵到底只是新兵。若是国朝或鲜卑部有动作,我到时候鞭长莫及,也要着急,所以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操心。” 颜青画使劲点点头:“我同瑶兰已经说好,这几日就开始操练新兵,务必把他们提前训练出来。” 荣桀冲她笑笑,面容俊朗,他沐浴完穿好衣裳,走过来帮颜青画洗头发。 便是泡了这么长时间,颜青画也一直坐在浴桶里发呆,什么都没来得及洗。 直到荣桀动手帮她揉搓头发,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红成晚霞。 “你快出去收拾东西,我自己来。” 荣桀按住她的肩膀,轻柔地帮她洗干净了长发,边洗边感叹:“福妹如今的长发比以前是好了许多,瞧着是又黑又亮的,我心里也是很欣慰。” “你欣慰什么?” 荣桀就笑:“欣慰我养的好呀,想想你从前的身材,再看看现在的,为夫很有成就感。” 颜青画白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心里的离愁别绪又消了下去,她微微松了口气,情不自禁找寻他的手。 两个人的手在颜青画漆黑的长发间纠缠不清:“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好好回来。” 荣桀嗯了一声,低下头去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这一夜两个人没再说别的,他们相拥在一起,久久无法入睡。 颜青画没有哭,像以往每一次送他出征一样,无论是当着他的面,还是被背着他的人,她也从来都不掉一滴眼泪,只有在他凯旋而归时,她才会喜极而泣,那是喜悦的眼泪。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早早就醒了,荣桀穿好军装,同颜青画一起去小祠堂拜别父母兄妹。 这一次他们要出动一个营的士兵,也算是最声势浩大的一次远征。 士兵们衣着整齐地等在军营里,他们队列整齐,表情肃穆,哪怕有这么多人在校场上,也是鸦雀无声。军营外面的百姓们不停张望,他们大多是士兵的亲属,却也没有人大声喧哗。 卯时初刻,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 荣桀穿着英武的铠甲,高高骑在马背上,他一马当先,率先出了兵营。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士兵们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夹道送行的百姓们有的看到自己的亲人,不由高声呼唤他的名字。 一时间,琅琊府里人声鼎沸。 颜青画守在城门上,远远望着那英雄一般的队伍,看它由远及近,慢慢行至眼前。 南城门徐徐而开,城墙上的守城兵们齐声向战士们送行。 “凯旋!凯旋!”他们这样呐喊着。 荣桀抬起头,他在人海中寻找到颜青画,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奔出府城。 颜青画看着他果决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愿此去凯旋而归。 虽然老话总说习惯成自然,可无论经多少次这样的事,颜青画却总不能习惯,她相信,也没人能习惯这样的送别。 荣桀走后的头几天,颜青画一直无精打采,她甚至都看不进书,满脑子想的都是荣桀走到了哪里,队伍行进至何方。 每每回过神来,一个时辰便又悄然而逝,她又发了一个时辰的呆。 颜青画默默放下折子,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她心里烦闷,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 可老天似乎未曾听到她的心声,便是一晃神的功夫,门口就传来刺耳的敲门声,似乎是侯先生来了。 因着叶向北不在,颜青画现在多在外书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