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下子乱成一团,青壮的山匪策马在前,把一群守城军闹得抱头乱窜。 瞧他们那怂货样子,不用说是守城了,怕不是连个贼偷都抓不住。 那什长见实在拦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硬闯进镇子,等那些土匪都跑不见了,手下才狠狠道:“这些贼子,真是无法无天。” 什长叹了口气,吩咐道:“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汇报镇使。” 荣桀他们这几年没来过镇上,却也经常有弟兄们乔装成小店村的村民进城换日常所需,对梧桐镇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二的。 镇上一共有两处医馆,两位坐堂大夫医术都尚可,一位年纪大一些,另一位却年轻得多。 百姓们多信任老医者,他又是梧桐镇本地人,因此老大夫的医堂生意更好一些,平日里没少挤兑年轻大夫。 荣桀倒不觉得年轻人有何不好,他直接跟雷鸣说:“去仁善堂。” 雷鸣便招来认路的小兄弟,领着他们一路往仁善堂疾驰而去。 去岁刚经过饥荒,如今镇上也不如以往热闹,正午时分的梧桐镇安静得很,只有他们的马蹄声振聋发聩。 百姓们躲在家中,听着山匪的动静瑟瑟发抖,不知道外面是否要出大事。 镇中镇衙门后院,镇使萧曾正在用午膳,他面前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瞧着十分的丰盛。 一个穿戴华丽的年轻妇人依偎在他身边,那妩媚多情的样子,恨不得用嘴喂他吃饭。 萧曾正捏着妇人圆润的屁股,却不料外面官吏突然闯入,面无人色跪倒在地上:“大人,山匪闯进来了。” 闯这个字用得极妙,明明在城外有守军也没阻拦成,却偏巧叫镇使听出些耐人寸长的味道。 那妇人还没咋地呢,倒是镇使萧曾吓得一哆嗦,手上的筷子“噗通”一声摔在汤碗里,溅了自己一脸油花。 “你再说一遍?”他一下子站起身来,腿上一软,差点没跌坐到地上。 一脸的油水滴滴答答落到衣服上,散着鸡蛋香味,看起来狼狈极了。 那官吏也白着脸,却还是说:“刚守城什长来报,说一刻前雁荡山匪三十几人策马入城,说是来请大夫回山看病,什长不肯放行,他们便挥鞭闯了进来。” 萧曾一听,这才略松了口气。 他这会儿又耀武扬威起来,指挥着那妇人给自己擦脸:“臭娘们忒没眼色,还不赶紧给我取新衣来。” 那妇人本就是他新纳的小妾,他有儿有女,不好真就纳妾,无媒无聘什么名分都没给成,倒是吃穿用度没亏待人家。 “老爷莫气,奴婢去去就来。”她甜甜说了一句,那消息嗓子叫官吏听得浑身酥麻,偷偷抬头去看她窈窕背影。 萧曾一门心思想着山匪的事,倒也没怎么注意他,只说:“刚朝廷下旨让按兵不动,云州有人反了,莫非山匪们也坐不住了?” “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朝廷里如今也还蛮着呢。” 那官吏实在是个机灵人,想也没想便说:“不如老爷行个方便,假装不知情便是了,就叫他们请大夫走,两不相见岂不更好?” 这其实是最好的打算了,天高皇帝远,谁能知道他们镇上这点破事? 只是这话说得实在扎心,萧曾又一贯小气多疑,不由得瞪他一眼:“你可真是胆小如鼠,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朝廷严令禁止土匪叛军等乱臣贼子入城,若是他们进了镇子我毫不作为,他日若有钦差巡视参我一本,全家都要发落。” 官吏被他这么一骂,脸上更是不好看,心里直说他不识抬举。 家里花钱买的官,还真当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了,什么东西! 萧曾自己半瓶水晃荡,却很把自己当回事,他左思右想,突然想了个馊主意:“不如我们去把山匪抓回来,送给朝廷,说不定明日就能高升县令了。” 镇使只是不入流的从九品芝麻官,县令好歹是从八品,已经算是正经官老爷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