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途中又看见那个叫丫丫的女孩,照旧拴在原来的地方。 “来来来,小狗怎么叫,叫呀,叫了就给你馒头吃。”冯药使拿竹竿敲丫丫脑袋。 丫丫半张着小嘴,大大的眼里写满惊吓,人家拿竹竿戳她的脸和脑袋也不知躲,大概懵了。 还挺有意思!张药使跟着起哄,“快学啊,狗怎么叫?” “不会是个哑巴吧?”冯药使丢了手里的馒头,丫丫大概饿了,伸手去拿,就被冯药使手里的小竹竿狠狠一敲,孩子连番遭打,哇的一声哭出来。 “算了吧,药奴的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卢药使板着脸提醒。 “你还是不是人,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一声激动的发颤的斥责陡然传来。 冯药使与张药使同时抬头。 看见了张瘦削却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乎要喷出火,原来是娘娘腔薛药使。 “小哥哥!”仿佛看见了救星,丫丫张开手扑来,却因为绳子的距离有限,一个踉跄,狠狠的绊了跤。 玲珑急忙伸手接住丫丫,冷不防后背吃了一脚。 身体失去控制之前,她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丫丫的头。 “我与你同为药使,你怎能打人?”她喊道。 “你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孬种少在老子面前逞英雄。”冯药使轻蔑道。 别人不敢得罪薛药使,他却敢。 刘掌事是他的世叔。擎苍书院这一届的才子温净扬是他的远房表弟。 冯药使早就看不惯玲珑,明明说好该她做的工作,刘掌事却不动声色扣下来,转身就要他们做。 这么想的冯药使实在不地道,也不想想自己把所有工作都推给玲珑,那么大的工作量早晚会出事,刘掌事为他好才命他挑两样自己做,谁知他的心理更加扭曲。 “我没有靠关系,是长巍先生觉得我可以进来。”玲珑反驳。 “啊呸!”冯药使冷笑,“你不是跟蔓华苑的崔药使比较熟么?也不去问问从古至今哪个药使只用工作半日,还住单人庐舍?你背后的主子可真疼你!” 本来就觉得奇怪的东西,犹如一层窗户纸被人瞬间捅破,什么都变得通明。玲珑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怎么,无话可说?”冯药使哈哈大笑,一竹竿戳玲珑脑袋上。 “你,你滚开!”竹竿尖锐的末端在玲珑细嫩的额角留下一道划痕。 “就戳你怎么着,连个药奴你都要管,真他娘的当自己是济世的菩萨!”冯药使忽然有种凌弱的快/感。 这个娘娘腔生的这样美,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如此想着,他的手便越发大胆。 玲珑尖叫着往后躲,眼前一黑,脖子骤然被人掐住按在了树上,粗砺的树皮硌着她单薄的后背,阵阵发疼。 怎么这么轻?还滑滑的! 冯药使经历过许多女/色,顿时有所怀疑,空出的手伸向玲珑的胸口,肩膀就被张药使和卢药使一左一右的架开。 “算了算了,别把事情闹大。”卢药使还是板着脸。 “权当给我二人个薄面,消消气。”张药使没好气道。 随着脖子上的手离开,有微凉的空气涌进来,玲珑抱着肚子不停咳嗽。 “别拦我,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瞅瞅不可。”冯药使说。 “冯药使!你有完没完?”卢药使怒喝。 不就是怕被连累,胆小鬼!冯药使心里不屑,却也不能把所有人得罪光,便狠狠甩下袖子,指着玲珑脑门道,“小东西,走着瞧!” ☆、第32章 危险 受了惊吓的丫丫躺在玲珑怀里沉沉睡去,受了惊吓的玲珑倚着树干脸色发青。 怀里的小女孩忽然抽搐了下。 玲珑无措的望着她。 枯瘦的孩子,稀拉拉的头发,安详的睡容,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又酸又涩,几近落泪时却忽然想起一个人嘲笑她是“好哭鬼”。 眼泪竟神奇的回去了。 丫丫的娘亲匆匆赶来,老远就见薛药使抱着自己的孩子。 “丫丫娘,你快过来,她烧的好厉害!”玲珑颤声道。 小孩子受到惊吓就会发烧,小时候弟弟被吓过,险些烧没了。玲珑抱起孩子就往庐舍跑,丫丫娘打了一桶井水,两个人不停的给孩子擦着。 罪奴生死由天,根本不会有人给药问医。 病了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诊治,活不活全看命。 不断重复的在凉水里洗棉布,拧干铺在孩子身上,很快又被孩子灼热的温度烤干。丫丫娘亲的动作渐渐缓慢,绝望的看向玲珑。 年轻男孩的脖子一圈青紫痕迹,额头还带着伤,汗水浸润着伤口破皮的边沿,肯定很疼,他只顾手里的动作,大概忘了不适。 冯药使站在院里说风凉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