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处以他为重,到头来却惹得他反感。玲珑又愧又疚。 话题扯远了,再说玲珑对罗栖的看法。 接触的少,看不出大毛病,毕竟人无完人,只要简珩喜欢就行。 在玲珑心里,简珩便是高山仰止般的人物,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 再说还有什么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夫人总有一天会理解她的苦心,从此简府上下和和美美的,光想想玲珑就很开心。 这些年自己也攒了笔银子,待简珩休了她,府里若不缺帮手,她就回云歌城,说不定还能见到老家的人,也说不定……还能打探出父母的消息。 纵使爹娘不要她,还有亲姐姐和亲弟弟呢。 自我感觉很圆满,玲珑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精神犹如鼓足的风帆,笑着走进里屋,欠身给夫人行礼,夫人拉她坐下,两人讲了会雁安最近发生的趣事。 夫人忽然问,“珩儿是不是与栖丫头吵架了,外门的婆子说她脸色很不好。” 玲珑笑道,“逛园子的时候栖妹妹不小心踩了花泥,那么体面的人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便提前离开。” 花泥唉,里面还有臭臭! 简夫人笑着点头,这说法与下人禀报的一致。玲珑不会帮栖丫头的,更没时间串通,那便是真的了。 栖妹妹果然用这个理由搪塞夫人。玲珑惊喜的发现自己猜对了。 罗栖走的突然,若想寻个合理的借口也就只有弄脏鞋袜衣裙,刚巧花园里培育了稀有花树,撒了草木灰的泥土尚且松软,聪明如栖妹妹,肯定会用这个借口。 她还以为夫人太容易相信自己,根本不觉得自己考虑问题比寻常人细致入微,结构缜密。 简珩的思维方式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她。 不过该劝诫的时候还是会劝诫,这个念头闪过她的心里,可不能让简珩十五岁前犯糊涂。 夫人又问了些问题,没有套出对罗栖不利的信息,此事暂且揭过。 不日便是乞巧节,雁安繁华的街区已经别开生面的火热,鲜衣怒马的少年还有彩衣飘飘的佳人倾巢出动。听说丹朱河畔布满猜谜花灯,曲水流觞,热闹极了。 红娟给玲珑做了身新衣裙,烟霞银罗绡纱短襦,系着高腰鹅黄长裙,长长的青丝全部挽起,盘成螺髻,别了几粒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珠花,非常适合好动的她。 连夫人看着也赞不绝口,玲珑露出腼腆的笑,她向来不看重打扮,衣饰简洁,夫人给什么就穿什么。 谁知刚出府门就撞见罗栖上了简珩的马车。 抓不到罗栖把柄,简夫人又不想做的太明显引起儿子反感,左右为难,脸都气白了。 玲珑急忙打圆场,“夫人,您看今晚新月如钩,多美的天气。” “像你半张脸一样圆的钩?”简珩忽然转身。 少年长身玉立,荼白的直裰束着蓝玉锦带,多漂亮的人,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可是在帮你! 玲珑气的有些结巴,抬头看了看天,立刻噤声。 空中一轮半圆的明月高悬。 夫人冷哼道:“头疼,不想出门了,难得热闹一次,你就随同珩儿的马车一起去吧。” 我可以反对吗?玲珑悲催的瞄了一眼神色微变的简珩。 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玲珑再次噤声。 忽然有种“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讨人嫌”的惆怅,玲珑尴尬的冲简珩笑笑,他爱搭不理,这段时间似乎都不待见她。 玲珑又冲罗栖笑笑,罗栖勉强挤了个笑容,就这份胸襟比秦如眉强多了。 换成秦如眉,得想办法一脚给她踹下马车。 夫人,我也要脸啊,干嘛总是利用我恶心罗栖呢?玲珑垂头丧气。 磨蹭半天,她才小心翼翼爬进马车,捡了个离简珩最远的角落缩着,就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存在感,却总觉得有道炙炙的目光时不时扫来。 偷眼瞄了下罗栖,香雪般的小脸一片漠然。 栖妹妹,你若不高兴夫人就得逞了,千万别胡思乱想,只管好好珍惜简珩。 她在心里祈祷。 可是简珩不放过她。 玲珑有副好脾气,又自以为理解简珩的难处,便觉得他情有可原,毕竟谈情说爱的时候被打搅换成谁心情都不好。 于是不管听见多难听的话,玲珑都不生气,权当在听戏。 被无视了!简珩怒火中烧。 天大的冤屈,忍气吞声的玲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片苦心被人理解错了。 马车徐徐前进,幸亏罗栖解围,说起雁安的风俗民情,两个聪明人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气氛渐渐融洽,笨蛋玲珑也听得津津有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