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地空降在这里的吧?过来的时候随身的‘贴身物品’可是一起跟着过来了。”这件西服再熟悉不过,是他原本还在做刑警时万年不换的那一件(之一)。 这个“老光棍不修边幅”的隐藏属性让小豆不禁也跟着翘了嘴角。 他续道:“西服里层还有个袋子。” 她把西服翻过来,伸手进袋子里,先是翻出一沓蓝色便签纸。认出这件他之前三番两次在诊所、留给永的止痛药瓶里用来留言的无名英雄牌历史遗物,她露出揶揄的表情。“居然还继续随身带着吗。” “是忘了扔了。”他解释。“继续找。” 她伸手往内袋里又摸了摸,感觉到手指碰到了一颗圆圆的硬质珠子。 稍稍一怔,她将那只“珠子”从袋子里拿出来。 掌心上静静躺着一只颜色暗淡、满布裂痕的淡蓝色玻璃珠。 “这是在‘老家’的时候,你‘死’后我搜来的遗物。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这么用西服包着塞进逃亡时的行李里,没想到一起被带到这里来了。” 小豆把玻璃珠凑到荧光棒旁边借着光线看,泪水几乎模糊视线,想说的话出口却还带着笑意。“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你是故意的吧。” 狡啮轻笑一声,“该做被告的人反而抢先告状了啊。把这东西跟父母的照片一起锁在卧室的抽屉里,是要让做死者房屋搜查的刑警有多头疼啊?” “错的应该是刑警先生你。明明只是个失败的恋爱对象罢了,却还在别人剩余的人生里继续给对方找麻烦。”她合拢手指握住玻璃珠。“如果你早一点想尽办法复合,我也不会因为遇上了更烂的家伙,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隔了一会儿,狡啮才精神不济地轻声答道:“的确是我的错。那时候直到在隔离医疗所里再看到你,我都对你已经康复了这件事没有产生过怀疑。没能察觉到你的痛苦,是大学的时候还能勉强因为年龄原谅、后来无论如何都要治罪的错误。” “别说梦话了。是我先对你撒谎的。”她低下头掩住脸上的情绪,双手捧着玻璃珠、认罪似的捧到他面前,“对不起,狡啮同学,请在和我交往一次吧。” 他的神情疲倦地宁和下来。 “结果还是老样子,这一次也是用最糟糕的方式、在最糟糕的绝地让我知道了你的想法啊。” 语声愈发轻了。 “这回可不会被你再骗第二次了……” 她低头看着地面,看着偶尔滴落的泪珠晕染荧光、落在地上。 他连呼吸都渐渐轻到似乎没有了。 “有些过热,我稍微休息一下……。” 她等了一会儿,终于收回手,轻轻坐在他旁边。 ……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但又格外漫长。 荧光棒的光芒渐渐熄灭,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 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狡啮依然没有醒来。 小豆握枪的手神经质地间歇性颤抖着,想着一小时前她最后一次查看狡啮的瞳孔,上面已经扩大到几乎覆盖整个眼球的灰斑。 即便用荧光棒的光去观察眼睛,他也没有被吵醒,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就像是死去了一样完全失去了意识。 高烧是病变的第一步征兆,随后身体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异常体征。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瞳孔的异变——当眼白完全浑浊、瞳仁扩散,病变也就到了最后一步。 她想了想,没有再去查看狡啮的情况,而是重新坐在他旁边,慢慢闭上眼睛。 明明气温不低,但难以名状的寒冷还是一点点渗透骨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