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发出喀哒轻响。拉米尔立刻不着痕迹地挡在他身前,投以一个带了阻止意味的眼神,他身后的摩蓝士兵亦改变队形,悄无声息地将卡西姆隔开了一段距离。 拉米尔落后两步和卡西姆并肩而行,目不斜视地沉声道:“如果你在这里做出任何危害巴尔巴德王的行动,摩蓝的立场就会变得非常艰难,甚至会让殿下遭受危险。如果你要在这里做些什么,我一定会阻止你。你昨晚已经看到过了,这些人都携有魔法武器,你的雾刀对他们不起作用。……但是作为同伴,如果这次谈判失败,我愿意以个人的身份协助你战斗到最后一刻。” 卡西姆神色未动,扶在刀柄上的手微微滑动一下,随即自然地松开。 走在最前面的小豆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的,而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巴尔巴德王军在奢华长桌前肃立合围,围坐两旁大多体态臃肿的王公贵族们目光各异地打量过来。 和阿布玛多各自坐在了长桌两端,她蓦地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微妙熟悉感——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坐上首、在乌鲁克长老院中迎接着那些各自心怀鬼胎的注目礼一样。只不过面前坐着的不再是那位横征暴虐的祖宗,而是个矮小昏聩的胖国王。 阿布玛多见她坐下,这才撑着肥厚的下巴嘟嘟囔囔地发话:“欢迎你,也述王女。使者送信太迟,招待不周。听说您有事要同朕商议?”说话间已百无聊赖地摇起了手边盛酒的金杯。 小豆并不急于回答,而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直到阿布玛多玩腻了金杯、有些疑惑和不耐地看向她时,才不疾不徐道:“我希望您能收回处刑在港口作乱的盗贼团的命令。” 阿布玛多愣了一下,一下子垮了脸,“您说什么?这是本国的内政。再说那群盗贼的事和殿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受过这些盗贼的帮助,所以不能坐视他们被处刑。” 在场包括阿布玛多在内的王室大略都听过些摩蓝王室的秘闻,也知道摩蓝使船突然来访是为了接这名流落在外的王女回去,是以并不意外,席间人窃窃私语中一名贵族皮笑肉不笑道:“王女殿下还是不要和下等人走得太近了。” “殿下想要干涉他国的内政,未免也太为难人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您在别国的王面前为别国国内作乱的逆贼说话?” “王真是好脾气。若有人要抢也述王女的权杖,我们的王还要跑到摩蓝王宫的内殿去向王女求情,不知王女会怎么想?” 小豆恍若未闻,平静地等他们说完后续道:“昨夜王军格杀了一批盗贼后将尸体堆放在港口,天亮后到处宣扬叛国者伏诛,如果是为了震慑百姓,那么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将所有人处刑。” 阿布玛多显然不耐烦谈论这个话题,挥了挥手示意其余人噤声后往嘴里扔了颗葡萄:“这些人是想要扰乱我统治的逆贼,必须全部处死。” 正在此时,殿门外突然跑进一名令官,匆匆传话给刚才出声的政务官。后者变了脸色,低头跟阿布玛多耳语了几句。 小豆看到阿布玛多的脸色,转头给了拉米尔一个询问的眼神,见后者冲她点头,就重新看向阿布玛多:“是在说港口的百姓骚动的事吗?” 席间气氛登时一肃。政务官还想假作无事,阿布玛多已沉不住气,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知道?” 小豆神情安然不改色地答:“我刚从港口过来,后进的部下先带了消息给我。听说还有人散布谣言,说王军准备将与逆贼有关联的百姓一并法办。港口周围的穷苦人都受过盗贼团救济,对王室的判决不满,所以人越聚越多。如果您还坚持要处死他们的话,或许会演变成棘手的动乱事态。” 这话一出,知道内情的拉米尔等人全都愣了。其实传信的令官带来的消息是百姓已经开始推搡王军,比之小豆的说法还要危急一些,然而阿布玛多政事上一塌糊涂、横着走惯了,颇有些无知无畏,一脸戾气地吐出嘴里的葡萄籽:“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能力和军队相抗,直接再调士兵去镇压就可以了。”他仿佛赶苍蝇似的挥了一下肥短的手臂,“传令下去,让他们准时行刑。” 气氛陡沉,小豆心知用正常的方法求情是不可能的了。余光瞥见身后赛娜普骤然绷紧了身体,她微微皱起眉。“盗贼说白了也不过是一群吃不饱肚子的穷苦人。就算今天陛下处决了这一批,明天大概又会跳出另一群吃不饱肚子的家伙拿起武器作乱,砍掉再多的脑袋也没有用,用军队镇压也是镇压不完的。更何况这些年来巴尔巴德港口和各处关卡因为盗贼的祸患而影响了交通,来往的商队也开始减少,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