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君上,太子借君上之手连搬了几道谕旨, 在各方云集响应的救驾中, 真有不少人弑主邀功,以谕旨为名, 加入了平乱的阵营中。 旁的嫡系部队纷纷效仿。 可这宫中生变不过十五日, 平乱的也好, 救驾的也好, 哪只队伍都尚且来不及开赴京中。一时间,这京中的局势谁也看不清, 究竟鹿死谁手, 谁也不好说。 国中说太子逼宫,又逼死了惠王,行不义之政的有,说太子并未逼宫,是旭王, 景王等人借故生事想要夺权的有,一时间纷纷攘攘,除了几方表明态度之外, 其余便都按兵不动。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要帮也是帮胜的一方。 反正国中形势都乱了,谁还能惦记着谁? 国中形势大乱,更勿说京中。整个京中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不在少数,禁军上下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要守卫宫中,二要死守宫门,至于这城中,乱又能乱成什么模样,死也就死那些个人,只要守住了城门,这城内到宫门之间,便是白骨又如何? …… 转念宫中生变已经二十余日,曹顺入京将二叔,安安和槿桐接走的消息,也传到了沈逸辰耳中。 去往君华殿的路上,沈逸辰心中盘算日子,还有几日。早前那个叫路子的内侍官走在前方,神色虽不似从前般唯唯诺诺,而是仍有些紧张的模样。 遇到人行礼,路子还是会收起紧张神色,而身后的沈逸辰却一脸沉色。 “侯爷,太子让人诏了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殿下入宫,眼下就在思贤殿,而方才,华瑜公主忽然去了君华殿,还让人守住殿外,不让外人进出……” 事出紧急,路子来寻他。 沈逸辰心动大骇。 太子诏了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入宫,华瑜此时去君华殿恐怕是想取君上性命! 华瑜原本就想将君上同太子一道送葬。 此时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都在,都是最好的人证。君上若是身亡,便可将所有的罪名都记在太子身上,而此时放出消息去,太子之前打好用旭王做替死鬼的如意算盘便会全然落空。 无论怎样,只要君上一死,太子都是谋逆。 如此,君上命悬一线。 “闪开!”沈逸辰顾不得这么多。 禁军守在殿外,殿中都是些内侍官和宫婢,虽是太子和公主的心腹,却连路子都招架不住。 沈逸辰闯入寝殿。 华瑜正跪在弘德帝身前。 弘德帝眼中尽是愤怒,只是被灌了药,身上没有力气,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看她,直至沈逸辰破门而出,他眼中才有惊诧。 华瑜回头看了看沈逸辰,又道:“父皇,您先歇着,儿臣同沈逸辰先说会儿话。” 弘德帝想挣扎,却动不了,眼见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往沈逸辰处走去。 “沈逸辰,你果真是父皇的人。”她好似也并不意外,她早前在偏殿同他说了这么多,他也猜得到她此时来君华殿的用意。 “华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逸辰鲜有如此。 “我知道。”她亦上前,一字一句道:“回不了头了,太子哥哥谋逆,我脱不了干系,父皇又岂能饶我?沈逸辰,如今旭王尚书令,曲国公和旭王入宫,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将所有的罪名推到太子头上,禁军之中张未年一支听命于我,这一支今日轮值金殿外。沈逸辰,你可想好了我前几日的提议,只要父皇一死,这长风江山就是你我二人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堂堂怀安侯,可安心屈居一个小小的怀洲?” “唔……唔……”听到她此番言语,弘德帝震怒。 华瑜回眸看他,好似遗憾道:“父皇,我时常在想,若是母后尚在,父女一场,还会不会走到这一步?太子哥哥会不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