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天下还是他的。 只是这时华瑜来寻他:“太子哥哥,母后已经过世,早前父皇对我们的疼爱不过是念在我们是皇后的字句。在金殿上,你险些逼死尚书令和曲国公,父皇岂能再任你担任储君之位?可从太子到废太子,即便父皇留你性命,余下的几个,哪个登基会留你?” 太子本就生了逼宫之心,却迟迟无法决策。 华瑜这番话就如同当头棒喝。 “太子哥哥,自古成王败寇,只有你顺利登基,日后我们兄妹二人才有屏障。若是这一步走得差池了,你我皆万劫不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赌输了也是个死字,若是赌赢了,天下便都是太子哥哥你的。” 华瑜递酒杯给她。 太子本就炉火中烧,华瑜这番话好似魔音一般绕在心里,挥之不去。华瑜递酒给他,他想也没想,接过便饮。辛辣入腹,好似激起了内心压抑的不满,眼底也逐渐变得猩红。 “妹妹说的对,便是我死也要拉几个陪葬。”太子摔碎了酒杯。 …… 逼宫之事,猝不及防。 “都是你逼我!”君华殿内,太子激动,已有些神志失常,“我处处容忍,你步步紧逼,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已经下旨要废我。” “你如何知晓的?”弘德帝气势威严俱在。 步步上前,太子便步步退后。 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真凭他自己就有胆量做出谋逆之事,那好歹还有几分君王气度,可是,他不信。 弘德帝步步上前,太子吓得退坐在地。 “朕问你,谁给你出谋划策?谁给你胆子图谋不轨!” “父……父皇……”太子吓得头痛欲裂,只得抱头不断抓着头发。 弘德帝自然看出了异样:“你又服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我没有……”太子怕极,就似物极必反,前日金殿上也是如此,但等弘德帝寻他问话的时候,他便如此唯唯诺诺,像疯了一般,就抱着头一句话不说。 “太子哥哥。”华瑜不知何时来的君华殿。 “瑜儿?”弘德帝先是担心她此时来君华殿,可瞬间,弘德帝眸间一簇,忽得明白过来。 而华瑜已经上前扶起太子:“太子哥哥,逼宫都逼了,你再软弱就是一个死字,你还觉得父王能饶你?” “华瑜!”弘德帝又惊又气,“竟然是你!!” 而太子似是被她先前那袭话点醒,咽了口口水,心底跃跃欲试。 华瑜伸手,将身后侍女手上的盛酒的杯子接过,递到太子面前:“哥哥,谋大事者,岂能连这些胆量都没有?” 似是被华瑜的话戳中心底,太子一把接过,临到唇边就要吞。 弘德帝喝道:“什么东西你都敢服!你忘了金殿上你做了什么!” 太子一怔,既而惶恐看向手中的酒水,对了,是,大年初一清晨,文武百官进宫拜谒前,华瑜来寻他,也是给他一杯酒,恭祝完事顺遂。他想也没想,一口饮尽,而后,便觉那金殿上的龙椅尤其耀眼,他离它只有一步之遥,如何不敢坐?压抑得愿望似是从心中崛起,而后一时到达了顶峰,解酒汤灌戴平波,连曲国公和蒲阳郡王的孙子他都想杀了了事,总归,他已半只脚踏上了皇位,挡他的人,都应当死! 一时间,仿佛无所不能,直到沈逸辰一句话将他点醒。 他心中大骇!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