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怎么可能同这样的人家结亲? 顾氏又道:“下午这丫头还问过我,老爷你喜欢什么,怕是想投其所好。我看这丫头挺不容易,也不忍心说破。囡囡这趟在定州也不会待太长时候,睁一只闭一只也就过了。” 洛青衫没有应声。 顾氏又问:“老爷怎么了?” 洛青衫抬头看她:“夫人,我知道你疼槿桐,我也疼这孩子,但我看她和容远未必合适。” 顾氏疑虑:“怎么讲?” 洛青衫道:“槿桐也算我们自小看着长大的,容远性子沉闷,槿桐活泼开朗,许多时候话都说不到一处去,未必在一处就好。“ 方槿桐每年都会来定州,他也见到过不止几次,容远少话,槿桐尴尬圆场。 如今大半年见一次还好,日后相处久了,难免生出间隙,不见得是好事。 顾氏叹道:”你也说容远性子沉闷,除了囡囡,难道旁人他就能说话到一处去?“ 洛青衫知晓她的意思。 顾氏又道:“儿子还是喜欢囡囡的,军中回来还没歇歇就去元洲城接囡囡去了,他们自小是青梅竹马,过家家的时候就是一对,他们要是都不合适,还有谁同容远合适?容远性子随你,认定的事情就是认定,明日还约了囡囡去上巳节。孩子们的事情,你若是想操心,就等水利工事的事情结束后,亲自去趟京中正式提亲,终究是定下来,我才安心。“ 洛青衫看了看她,应了声好,不再多说。 京中才出了凉州侵地案,矛头直指定王。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京中暗波涌动,这样勾心斗角的设局会越来越多。 方世年此时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只会如坐针毡。像凉州侵地案这样,动辄便会开罪不该开罪的人,储君未定,方世年这大理寺卿的头衔便如刀架在脖子上一般,冷暖自知。 他是听说主审凉州侵地案的张寺丞,前几日被发现自缢家中,所以方世年才仓促赶回京中,这便是信号。 洛家同方家此时定亲绝非好事。 顾氏素来疼槿桐,这层关系,他自然不会同顾氏说起。只是提亲的事,他自会寻个缘由拖下去。方世年是个聪明人,也定然想得明白。 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则已。 只等这京中的天定下来,儿女亲事再提上议程。 洛家不会跟着方家铤而走险。 这一日,方槿桐早早便歇下了。 明日上巳节,要沐浴后才能去南郊,故而要早起。 她洗漱后躺下,阿梧熄了灯。 狗蛋趟在床下的狗窝里,“嗷呜”“嗷呜”得舔着爪子。 上巳节不能带狗蛋去,阿梧要跟在她身边,方槿桐便托了子萱照顾狗蛋。 子萱倒是应了。 只是狗蛋这名字说出去有些怂,方槿桐说的是辰辰。 狗蛋也很卖力,她在子萱面前唤辰辰,它便汪汪应声,听话得很。 子萱就也唤它辰辰,它人来疯,欢脱得不行,直勾勾就去扑子萱。 子萱欢喜,一口一个让她放心,自己会好好照顾辰辰的。 方槿桐汗颜。 …… 晚些时候,阿梧又备好了肉丝。 这几日阿梧都往辰辰的米糊糊加了肉丝,它吃得格外欢喜。 明日要离开一整日,阿梧找厨房要了肉干撕成肉丝,明日子萱加在狗蛋的米糊糊里就行。 熄了灯,屋内只能借着些月光。 月光照在厢房的地上,好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晖。 方槿桐趴在床上,一面伸手摸摸狗蛋的头,一面看它。这些日子,她时时都同狗蛋在一处,忽然要离开一整日,方槿桐还有些不习惯了。 “狗蛋,再有几日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就要把你还给沈逸辰了……“想到这里,方槿桐心中不舍,但狗是人家的,也说好是在她这里寄养到回京的,她总不能将人的狗扣下。 “嗷呜~”狗蛋轻轻咬了咬她指尖。 她抽手,兴叹:“你也不喜欢沈逸辰是不是?” 若是旁人还好些,偏偏又是沈逸辰,只能回京再想想旁的法子,譬如说,让阳平将狗要来,交给她养之类的。总之,天马行空,连自己何时睡着的都不清楚。 *****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阿梧便入了屋内。 只见她躺是躺在床榻上,一只手却吊在床边,指尖摸着狗蛋。 狗蛋也配合,半边脑袋搭着她的手入睡。 这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