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寒皱眉:“你不准染。” “我已经连续五天,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顾扬打呵欠,“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染头发是不可能了,为了节省时间一怒剃板寸倒是有可能。 陆江寒靠在车后座上,听他的小艺术家在郁闷地告状。 小组里有个表现欲爆棚的drama,每天都能想出无数莫名其妙的陌生观点,作品改了再改,让其余人又头疼又抓狂。 “打不过吗?”陆江寒笑,“你可是横着走的小恶霸。” “应该打不过。”顾扬如实承认,对方身高将近两米,还很壮,经常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对面寿司店请来的相扑高手。 陆江寒配合地叹气:“那就没有办法了。” 顾扬也笑,他继续说:“我想你了。” 陆江寒隔着手机亲亲他:“乖,等到除夕我就飞来陪你。” 杨毅坐在旁边看新闻,等他挂完电话后才进行采访,拥有一段校园式的青春异地恋,感觉怎么样? “一点都不怎么样。”陆江寒看着不远处的机场,天才刚微微亮。 “这场会很重要。”杨毅提醒,所以你不能临时改变主意,买一张机票飞美国。 “那是李总监吗?”陆江寒侧头。 杨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背影消失在了安全门里。 无数架飞机迎着朝阳起落,在天空划出一道又一道白色的痕迹。 …… 帕森斯附近有很多餐馆,全球各国菜式一应俱全,顾扬常去一家日料店,虽然没有超绝好吃的鳗鱼饭,但三文鱼腩和海胆都很鲜甜,寿司师傅很喜欢他,偶尔还会免费送新品寿司和甜点。 “最近很少看到你。”服务生帮他放好餐盘,“很忙吗?” “我们的小组作业是第一名。”顾扬笑着说,“所以需要更进一步的完善,如果运气好,可能会有商场愿意买下全线设计。” 这也是他想来帕森斯学习的理由,可以遇见更好的教授,更多的机会,更有趣的同学——哪怕他们常常让你头疼发狂,但无穷无尽的创意碰撞,总能收获很好的结果。 “一份鹅肝寿司,两串烧鸟。”旁边桌上有人点餐,“谢谢。” 那声音很好听,如同童话里的婉转夜莺,顾扬顺着看过去,是一个身材纤细的东方女孩,眉眼长得很标致,是老旧海报上常见的古典美人。 “我们还有梅子酒,需要来一杯吗?”服务生问。 “不用,我不能喝酒。”女孩把菜单还回去,“谢谢。” 她仰起头的时候,脖颈线条优美,像湖畔的天鹅。 服务生换了盘cd,是七尾旅人的《八月》,能让整家店的气氛都变得安静起来,女孩微微侧头,小声跟唱着,断续的声音像空谷里的溪水,被细雨弹奏出涟漪。 直到离开寿司店,顾扬还在想她,总觉得那眉眼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但脸盲是没有资格“似曾相识”的,所以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设计师对美的敏感,不管怎么说,能在吃午饭时拥有这段短暂相会,也算是一段美妙时光。 “扬!”小组同学都在自习室里,旁边堆着厚厚的资料。顾扬把带给大家的打包咖啡放在桌上,翻着日历算了算,距离除夕还有十五天。 距离见到他的陆先生,也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