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过来?我刚才好疼啊!好像烧起来了一样!”路小蝉故意用可怜、委屈又期盼的声音对舒无隙说。 他知道舒无隙看起来清冷, 可对他不但心软,而且有求必应。 他看着舒无隙的肩头微微前倾, 似要站起来走向他。 路小蝉浑身的疼痛都不见了, 满满都是要嗅到舒无隙身上味道的欣喜, 可是舒无隙却扣紧了手指, 一动不动。 心里面一下子就空了。 “……无隙哥哥?” 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来我的身边? 昆吾立刻看向舒无隙,冷声道:“你想要瞒住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怕他会想起业火焚身的痛苦而离开你,可他现在已经真真切切体会过了!” “业火……什么业火?”路小蝉眉头紧蹙。 他知道舒无隙和昆吾一直瞒着他。 舒无隙看向昆吾:“你出去吧,我来对他说。” 昆吾犹豫了,“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良久,舒无隙才开口道:“业火就是刚才让你烧着的东西。” 路小蝉蓦地想起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恐惧来袭,他立刻就缩到了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佛自己呼出一口气,就又要烧着了。 舒无隙看着他,声音冷了下来:“让你烧着的并不是业火,是我。这就是我不让你碰我的原因。我就是业火燃烧的引子。” 路小蝉窝在那里,他只知道那阵痛苦让他恨不得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你是不是怕我了?”舒无隙问。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即将走向尽头的绝望。 好像路小蝉的一个回答,就能将他击垮了。 昆吾知道,他明白那个答案,可是他还是要问。 “怕你什么?”路小蝉仰起脸来。 “怕因为我而被烧死。业火焚身是世间至刑,仙圣都忍受不了。” 舒无隙的声音越来越冷。 路小蝉第一次听见舒无隙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一种恐惧涌上他的心头,遍布他的骨髓。 而昆吾看着舒无隙,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灵气,就像是枯萎了的泉水,凋零了的草木,只想要赴死。 昆吾的心脏一沉,他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路小蝉说害怕他,他就会自毁丹元,灰飞烟灭。 这是唯一让舒无隙不用压制自身欲念,又能清除路小蝉业火的方式。 可如果舒无隙身死,谁来克制那片无意剑海? 天下苍生对于舒无隙来说,比就像尘埃一样毫无意义。 昆吾看向路小蝉,唯恐他说出害怕,到时候无意剑海倾颓而下,还有多少生灵能够存活? 路小蝉看着眼前的舒无隙,像是只要自己用力看着他,就能留住他周身的灵气。 “我……早就说过了……不在乎能不能看见流云万里、也不在乎诗酒年华,只想一直能够看到你……” 愿你对我,不离不弃。 路小蝉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不住地擦着自己的脸。 他无父无母,无人在意他的生死,于天地自己不过尘埃般渺小,可是在舒无隙的心里,一定很重要。 昆吾愣住了。 那一刻,舒无隙已经暗淡的灵光四溢,如同涅槃的凤凰,朝着灼热的日火而去。 他来到路小蝉的面前,双眼看着他,就像暗色阴影里的一点星火,是无法被消磨的执着。 “小蝉,你就待在这里!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取一样东西,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路小蝉伸手要抓住他,舒无隙侧过脸避开了。 “我不会扔下你。等我回来了,你就能摸到我了。” 昆吾万分惊讶。 哪里有什么办法能消除业火,舒无隙难道是要离开小蝉了? “你骗我是不是?”路小蝉心里一沉,这是自从见到舒无隙之后,他第一次说要离开自己。 舒无隙淡然一笑,抬起了手腕,锁仙绫一个婉转而起,蹭过路小蝉的脸颊,就像是舒无隙的手指为他拭去眼泪。 “我说我会回来,我就一定会回来。” 舒无隙转身就离去了。 路小蝉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不断拽紧锁仙绫,除了叮铃叮铃的声音,却拽不住舒无隙。 “小蝉,我留三道剑意与你,代替我保护你。昆吾,你看好他,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我必回来找他。”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取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