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小想法,手离开的特别快。 “你不需要睡……那你一个人干什么?” 修行吗? “不干什么。” “那就是发呆?” 舒无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路小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说:“你总不是……就这样看我一晚上吧?” “嗯。”舒无隙的声音很轻,正好被窗外吆喝声给盖住了。 路小蝉侧过脸,仔细分辨着镇上的人正在议论什么。 好像是谁家死了人? 路小蝉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踩在地面上,脚心立刻就被竹枝给抬住了。 “穿鞋。” 路小蝉歪了歪嘴,他这辈子没穿过一双完整的鞋。客栈掌柜收了舒无隙的银两,给路小蝉准备的都是镇子上最好的软底鞋,可惜路小蝉……糙惯了,那种不贴地的感觉反而让他不舒服。 好不容易把鞋穿上了,路小蝉摸来摸去到了窗口,脑袋探出去听。 “陈家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老爷子刚走,少爷也没了!” “是啊!陈家老太爷的头七还没过呢!” 路小蝉的耳朵尖动了动,又听见有两个女人从窗子下面走过,正在八卦。 “你说什么?壬二娘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见了?” “肯定是因为镇长说要绑她去县里见官!” “那是当然,她可是毒害亲夫的罪妇啊!如果不是她让王大勇愤怨冲天,怎么会招来邪灵?” “可我记得,她有只胳膊都给王大勇在酒肆里给剁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能跑哪儿去?” 路小蝉刚摸了摸鼻子,就听见舒无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答应过我,不看热闹了。” “我这是听听热闹。”路小蝉指了指耳朵,立刻露出讨好的笑来,“你放心,我肯定乖乖的。陈家谁死了,跟我也没关系不是?他们要是曾经赏过我一口饭吃,那我于情于理也得去上柱香。可惜没有!” 路小蝉摊了摊手。 “嗯。” “可是我饿了。”路小蝉摸了摸肚皮。 毕竟昨天夜里,他吐了个一干二净,不饿才怪。 “那就去吃点东西。” “今天还起程吗?” “不了,太晚。” 又能多待一个晚上,路小蝉当然是要到无肆酒坊里大吃大喝了。 只是他忘了,那日“冲冤”占了王大勇的身子,在酒坊里劈烂了桌椅不说,就连胡涂都当场被他吃了进去,还有谁敢到那里喝酒啊。 曾经热络的地方,现在清冷得只能听见掌柜在叹息。 路小蝉和舒无隙一来,掌柜亲自接待。 “唉,我这酒坊是开不下去了。整个镇子都在说我这儿是凶煞之地。只是可惜了我这些酒啊!” 路小蝉听着也有些难过了。 “那这些酒,以后就没人喝了吗?” “没有人来,怎么会有人喝呢?我们无肆酒坊的招牌,可是挂了一千多年。相传医圣离澈君都对我们家的酒赞不绝口,曾经有‘大醉三日,笑看浮生’的典故……” 虽然以前因为掌柜小气,路小蝉没在心里咒他酒肆关门大吉。 但他真的要关门了,路小蝉心里又难受了。 “掌柜的,你这酒窖里面还有多少坛醉生梦死啊?” “上百坛呢!”掌柜抬了抬手,“我想着在这鹿蜀镇,我是过不下去了。我已经想好了,一辈子困在鹿蜀镇也没个头儿。不如离开这里,上别处卖酒去!” “你要离开这里啊!唉,要是这几百坛的酒,我都能带走就好了!” “几百坛酒太沉了,我都得把它们扔在这儿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舒无隙开口了:“老板,你的酒,我都买下了。” 路小蝉一听,不得了。 这几日相处,他也知道舒无隙对钱银毫不在意,而且也不缺钱花。 可不缺钱,也不能胡乱烧钱不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