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日日夜夜,怎么不知道王爷万事都是为世家、为社稷筹谋,再没有比王爷更尽心尽力的了,可怜众口铄金、积损销骨。” 那心腹也叹息:“王爷心里打算的都是好的,奈何四海士人却看不出。” 楚氏止住了泪,道:“他们知道什么是朝廷大事?就是不安好心地只管捣乱。” 里面传来仇牧的惨叫声,那心腹听着汗毛竖了起来,抽了口气,又劝道:“夫人,您还是进去看看罢?” 楚氏摇了摇头:“我进去像什么样子。” 那心腹道:“那您找人进去看看罢?适才王爷进去的时候,我瞧模样,真是醉了。” 楚氏道:“醉了就醉了。不醉的时候,他还顾忌着往日的情分,依我看,凡是窝里反的,就该教训,否则王爷手下那么多人,没有威可不行。若换做是我,早叫他身首异处了,还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供着?” “唉……夫人说得是啊。” 过了一会儿,雍驰面无表情地推门走出来了。楚氏忙搀扶了上去,柔声道:“妾身扶爷去歇息罢。” 雍驰没有说话,楚氏看着雍驰在月光下有些青白的面色,心中越发疼惜起来。 “小心脚下……爷仔细着,慢些。” 雍驰看了楚氏一眼,忽道:“……你是不是瘦了?” 楚氏一听,被触动心事般落下泪来,哭道:“妾瘦了一点算什么,只要爷好好的,妾就是万死也甘愿。” 扶着雍驰回屋躺下了,楚氏忙张罗着给雍驰洗脸擦身。知道雍驰自从汉中回来后,浅眠易惊醒,不愿有人伺候在侧,楚氏只好斜靠在床边,看着雍驰睡了一会子,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为他拉好被角,这才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雍驰夜里醒来,夜间种种这才一股脑地涌入了脑海。 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直到外面有人报说“疯了”的时候,雍驰这才甩了甩头,清醒了过来。 疯了……就疯了罢。 雍驰想道。 疯了的仇牧,也许就不会让自己那么愤怒了。 ———— 这边送走了怀歆,古骜与虞君樊说起刘之山探戎都的事来,田榕在一边笑道:“汉王,我可闲得久了,那件事究竟是如何,你拿个主意,我便去办。” 虞君樊道:“田先生请坐。” 古骜道:“这件事你听虞太守慢慢与你说。” 侍者端上茶水,三人坐定,虞君樊道:“据刘之山此行回来的人讲,五日前戎都发生了一件事。那跟着左贤王来征渔阳,被称作戎地四大将之一的那位,后来兵败逃回戎都了。正巧听说了典将军与戎公主的事,便寻典将军挑战,那日起了擂台,围观者甚众,那戎将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典将军刺了左腹,到现在还伤着呢。据说比试的时候,戎公主坐在观战台上,一直笑得前仰后合,后来还是侍女给搀回去的。” 古骜叹道:“……这么说,典不识在那边,也是艰难。” 虞君樊道:“不过那戎公主,倒是极宠信典将军。据说在公主府旁起了帐,戎公主夜夜都住在典将军帐中。还封典不识为左大将,把典将军带去的三千人马,也好好地养着。” 古骜沉吟片刻,道:“右贤王那边,还是没动静?” 虞君樊笑了笑:“据说右贤王当着众人的面,斥了十三部的几位首领,说他们出兵时机不对,做了南边中原朝廷的肉枪,被人一封信给骗耍了。气的那些首领跑去公主府,让戎公主评理呢。” 古骜道:“既然如此,左贤王也不用留了,把他的首级送去给戎公主,再带上我的话,说若是戎公主愿在戎地称王,本王愿为之驱策。” 田榕站起身来,道:“好,那我不日便启程,将汉王的答复送给戎公主。” 田榕走后,虞君樊问古骜道:“汉王怎么就放心尊戎公主为王呢?” 古骜道:“此番一句话就能让她与右贤王龃龉,何乐不为?至于她究竟能不能王戎地,那要看她手中的本事。只不过,她身为女子,戎人虽看重母族,但女子称王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未必能成。”虞君樊轻声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汉王是忧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呢。” 古骜叹息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