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好,没有直言,那她就没法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周文嘉真没有死心的话,下次多半会表白心迹,那时含珠也没有顾虑了。 “我走了。”该说的都说了,含珠绕过挡在身前的高大男人,匆匆离去。 程钰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她头也不回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垂下眼帘,靠在了葡萄架上,她刚刚靠着的位置。 人走了,余香还在。 重新取出那个香囊,程钰细细摩挲上面的针脚。 他到底在做什么,不能随心所欲靠近,又舍不得利落地走,可她是好人家的姑娘,是温柔守礼的小家碧玉,他屡次冒犯,她早晚有一天会厌了他吧? 或许,已经厌了。 ~ 下午歇完晌,方氏请含珠姐妹去水榭打叶子牌,等天凉快些再回去。 含珠领着弟弟妹妹过去时,发现只有方氏与周文庭坐在里面。 “怀璧有事先走了,文嘉还在睡觉,幸好你庭表哥也会玩牌,就让他给咱们凑手吧。”方氏笑呵呵地道。 “那我呢?”阿洵嘟起嘴问,“我也要玩。” 方氏早有准备,从身后拿出一个空荷包给他,“阿洵帮姐姐收钱,姐姐赢的钱都给阿洵买好东西吃。” 小孩子好糊弄,阿洵立即高兴地笑了,乖乖坐在姐姐旁边。 可惜含珠心里有事,常常走神,一次都没赢,就当出钱的了。眼看四喜又数了两颗银豆子给凝珠,阿洵瞅瞅凝姐姐那边堆着的一堆豆子,着急坏了,含珠摸牌他伸着脖子看,凝珠摸牌他也看,仿佛能看懂似的。 因为盯得紧,叫他看到凝姐姐在桌子底下比划了一个手势,阿洵不懂,但下一刻周文庭打了一张牌凝珠高兴地抢过牌又和了,阿洵眨眨眼睛,忽然就懂了,指着周文庭嚷嚷道:“庭表哥,庭表哥故意喂凝姐姐的!” 小孩子不是第一次看大人们打牌,有些打牌的话他都会说了。 凝珠小脸一下子红了,周文庭淡然自若,笑着问阿洵:“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在阿洵眼里,害姐姐输钱的庭表哥就是坏人,气呼呼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含珠惊讶地看向妹妹,小丫头真的作弊了? 方氏习以为常,大儿子最照顾凝珠,兄妹俩常常联手骗二儿子,眼下拆帮了,方氏乐不可支:“该,叫你们俩糊弄我们,这下让阿洵看见了吧?好了,那些银豆子都是阿洵的了!” 阿洵一听,立即跳下椅子,跑到周文庭与凝珠中间去抢豆子。 玩牌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谁也不是真想赢钱的,短暂的难为情后,凝珠马上又开朗起来,帮着将豆子往阿洵的荷包里装。周文庭在一旁笑着看,豆子滚到他那边,他伸手一挡,故意用手指中指的缝隙夹住豆子。 “豆子呢?跑你那边去了一个。”阿洵都盯着呢,一颗都不能少。 周文庭露出手背给他看,低头看地上,“掉下去了吧?” 阿洵真的去找,凝珠刚要找,看见周文庭反过来的手。 她扑哧笑了出来。 含珠见妹妹跟周文庭相处的好,如亲兄妹般,自己那点烦心事好像也不重要了。 ☆、第50章 自楚淮抬了三条龙舟回府的消息传开后,云阳侯府的丫鬟小厮们就都在盼望端午节快点到了,城外龙舟赛年年有,他们困在府里没机会瞧,如今不出家门就能看到热闹,怎能不期待?再说楚家的老爷少爷们个个都是好容貌,小丫鬟们春.心荡漾,更是翘首企盼。 初五一早,大夫人洗漱后服侍丈夫穿衣,想到上午的龙舟赛,忍不住笑道:“你说你,都快抱孙子了,还陪着小辈们瞎折腾,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大老爷无奈道:“二弟都答应了,我不答应,岂不显得我怕了他?反正是为了讨好你们,一年就这么一回,你就别再打趣我了。” 大夫人揶揄地点点他胸膛,“你是大哥,既然要比,第一不行好歹拿个第二,别输得太难看。” 大老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对自己很有信心。龙舟不同于打仗,功夫不重要,拼的是力气,他虽然是个文官,年少时却是同楚倾一起练武的,这些年坚持晨练,身强体壮,不比楚倾差多少。老子难分伯仲,儿子远远胜过楚泓,加起来还会输?至于三房那边,孩子们三叔最不中用,楚淮也就比楚泓强一点,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