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斗不过他,此时身体疲累至极,脑子也停止转动,就这么呆呆地站了足足十分钟,迷茫得不得了,不晓得自己要干啥,不晓得该说什么,就觉得,好累好累好累,给我一张床吧。 邓安看着她迷茫失智的样子,和那次受打击时又完全不一样,一张皎白的脸上,仿如婴儿般纯稚无辜,天真可爱得不得了。 夜风习习,因为怕她忽然摔倒,站得有点近,鼻端便隐隐嗅到清爽的皂香,因为刚运动过洗的澡,体温高,皂香中便微微带了体香。 邓安转过头,后退一步,却听到颜子真恨恨地说:“有什么了不起!我去叫出租车!” 邓安笑眯眯地说:“最近在严查违规出租车,出租车都不敢开着后备箱行驶了。”开着后备箱行驶的出租车能让监控拍不到牌照,很多出租车就是这样违规。可是自行车要放到后备箱,必然要开着后备箱才行。 颜子真傻了眼,看着他,表情有点无助:“那怎么办啊?”想了想,想不出办法来,叹了口气:“那我先放在这里好了,我自己坐出租。”她慢慢地挪下台阶,真的准备去路边叫出租。 邓安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我去停车场开车。” 颜子真慢慢转过头来,恍然大悟状:“噢,对,我忘了你有车子。”眼睛瞪大了,眼珠子转一圈,笑眯眯。 邓安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哭笑不得,见她累到连个笑容都维持不住,还没忘了要和他耍诈,简直……,不再继续跟她贫嘴,去开了车子送她回家。 到了车子上,大概坐得舒服,颜子真又恢复了精神,问他:“要是那人没有你动手术活不了,你会不会救他?” 没头没脑的,邓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我是在医院工作的。”医院里多的是医生,这年头谁还真是神医。 颜子真的脑子的确是慢了半拍了,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她慢吞吞地,“有些事也是不公平,比如你可以拒绝给这种病人看病,因为他伤害医生。可是很多病人被医生伤害,却大多数没有办法讨回公道。” 邓安沉默了一会儿,斜睨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安慰我。” 颜子真又想了一下:“你说过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她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邓安又被她气乐:“颜子真你看起来不累啊。明天让老杨给你多加点码。”还想耍他。 颜子真也笑了:“我是在想,那人家里这么闹,结果会怎么样?”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的。 邓安笑了笑:“放心,我有背景有靠山。” 颜子真叹了口气:“这么说你会离开江城啦?” 邓安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垂下眼,并看不出表情,心中一动,想说什么又忍住,说:“可能。” 颜子真再疲累心里也想,这是最好的,这是最好的,在最早最初的时候,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扼杀它。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点不愿意怎么也去不掉呢? 太累了,她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车子开得很稳,她渐渐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声音问:“怎么想起来要学拳击?” 似真似幻,她想回答,却口舌倦滞,整个人在睡意里沉浮,无论如何睁不开眼来。 直到车子慢慢停下来,车窗外熟悉的木兰花香吹进来,有人叫她:“颜子真,颜子真!”手上有条筋被人捏住一麻,她才一个机伶醒过来,见邓安似笑非笑的脸看着自己:“盛惠30元整。” 颜子真本能地驳他:“我骑自行车不过15分钟的路,什么出租车要30元路费。” 邓安指指她头侧的座椅,嫌弃地摇摇头。 颜子真转头看到一条亮痕,惨叫一声,推开车门便跑。也亏得她手软脚软,还能跑得几步。 身后是邓安的哈哈大笑声。 ☆、97|5.22 邓安一路笑着开车回家,直到去卫生间洗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笑容,一怔。 颜子真则是体力透支,累得几乎是爬到床上的,秒睡,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想东想西。 颜子真再次在健身房遇到邓安是隔了几天她第四次去练习。 她在练杠铃,痛苦地、一次次的、小心地抬起,落下,汗从鬓角额头大颗大颗地滚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很神奇的,她能感觉到刚刚对面杠铃上坐下来练习的人正一边练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练完十个,她抹一把汗,抬头,果然是邓安。 邓安的体型是属于修长型的,看不大出肌肉,但做杠铃的时候也可以看到双臂明显的隆起,颜子真白了他一眼,继续第二组。 然后等她做卷腹的时候邓安蹲在她面前说:“女孩子练什么拳击啊,你照这么练下去都是肌肉,太丑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