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沿着石壁滑落在地,继而倒了下去。 虞北玄负手,冷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袖中,或是腰中还藏着匕首要伺机挟持我,而后脱身?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魏氏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臂:“大郎,这位小娘子不是装的。这几日她几乎无法进食,眼下怕是真的昏过去了。” 虞北玄闻言一惊,立刻单膝跪地,将嘉柔抱起在怀中,捧着她的脸颊:“柔儿?柔儿!阿娘,您快给她看看!” 魏氏蹲下来,摸着嘉柔的手腕,惊愕道:“这是……”微弱的滑脉?! “到底怎么了?”虞北玄追问道。 魏氏严肃地说:“先将她带回去,我需确认之后,才能告知你。” 虞北玄二话不说,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住嘉柔,又把她抱在怀中,带着魏氏走出洞窟。常山正押着那名府兵,看到使君神色着急地从洞窟里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十分惊讶。 那府兵脱口叫到:“郡主!” 常山一惊,随即按住他:“老实点,别乱动!” 虞北玄让常山扶着魏氏,自己抱着嘉柔,一路匆忙下山,坐上了马车。回程路上,魏氏重新给嘉柔检查了一遍,竟然还用银针插入她的头发和几个穴道,然后神色凝重地说:“这位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虞北玄问道:“阿娘,这很重要吗?” “你必须告诉我,我才知道要不要救她。” 虞北玄便把跟嘉柔的往事,全都告诉了魏氏。魏氏边听边摇头,终于知道他钟情于何人,却是这样的结果,叹息道:“儿啊,纵然你动了真心,可你一开始就是算计,也难怪她恨你入骨。你可知,她如今有了身子?” 虞北玄一震,抱着嘉柔的手蓦然收紧。她竟然有了李晔的孩子!他们成亲才几个月!心头一时涌上愤怒,嫉妒乃至狠厉。这个孩子会变成她跟李晔之间割舍不断的牵连,留下的话,他可能永远无法得到她了。 这女人固然可恨,却也是这么多年,唯一能照到他心里的月光。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可她的热情,她的天真还有她对他纯粹的喜欢和欣赏,都是他无法放手的原因。 尽管后来数次相对,都是不欢而散。可她到底没有对母亲下重手,难道不是顾念了往昔的情分? 魏氏继续说道:“但这胎十分凶险。刚才我发觉有些不对,探她的头发,以及她身上,发现她长期生活在混有微量毒.药的环境里,这些东西已经渗透进她的身体,无色无味,不宜察觉。这一胎能保住,也是因为陡然离开了那个环境,可身上残留的毒,仍对胎儿和母体产生了影响。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阿娘的意思,李家有人要害她?”虞北玄皱眉问道。虽然她嫁给了李晔,他还是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我便不知了。正如你用在长平身上的……或许只是不想她有孕的手段。”魏氏言道。当初,魏氏得知虞北玄竟然命人在长平所用的贴身之物中下麝香和红花时,非常震惊,还将虞北玄叫来大骂了一顿。 可虞北玄解释了将来两人的立场,若有孩子横在中间,对孩子亦是莫大的伤害。他从小便被生父抛弃,与母亲分离,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而且,他一点都不爱长平,更不想与自己不爱的女人生孩子。 “阿娘,若不要这个孩子,对她的身体,可会有影响?”虞北玄放嘉柔平躺在一侧,为她盖上外裳,沉声问道。 魏氏手中转着佛珠,慢慢地说:“大郎,你没有权利替一个女人决定她腹中孩子的去留。骨肉连心,那个母亲能承受丧子之痛?这孩子虽未降世,仍是一条生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许你这么做。她既嫁做人妇,你又何必再执着?待我治好她,你就将她放了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