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氶心哥,你来啦,姜老师在仓库里呢。”围着深棕色围裙的小姑娘绕过花架,边走边把沾了泥的手套塞进围裙兜中。 “好,我自己进去就行,工作辛苦了。”姜氶心笑笑,把手上提的两袋咖啡放到桌上,招呼其他人过来休息,这才由着各色鲜花引着他往内室走。 “这就是姜老师的儿子吗?真好看啊。” () “气质真好,听说工作跟艺术相关,怪不得呢。” 跟姜氶心打招呼的那个女孩见怪不怪,笑着提醒其他人别再犯花痴,喝完赶紧去工作。 铺着素色棉纱布的小圆桌高矮不一,摆放的透明玻璃上,浅色蔷薇,淡雅雏菊,白百合或端庄秀丽,或闭月羞花,叫得出名,叫不出名,都香气袭人。 姜氶心从木架上找了一个玻璃盒,把落地的花瓣都拈进去,拾了一路,到供客人手作的区域才停。木制圆凳,原木长桌,上面摆满了干花拼贴的贺卡,送人收藏都好看。 这是十年前姜照影关了民宿离开南宜岛后,在姜氶心长大的城市重新开启的事业,跟之前一样,费尽心思,亲力亲为。 “好看吗?”姜照影捧着一束花从最里面的仓库里走出来。 姜氶心接过来细看,叶脉做褪色和硬化处理,纹路清晰透明,层层堆叠间,又加入白色满天星,姜氶心把包裹根茎的软纸展开,换上一条白色丝绸带子,边缠绕边问:“给我的回国礼物么?” () 姜照影觑了他一眼,嫌他自作多情:“爱回不回。”说完就笑,止不住似的,额前的头发都抖落下来,又被她全部别至耳后,毫不掩饰自己眼角淡淡的鱼尾纹。 姜氶心也不恼,把叶脉捧花递过去,转身把小桌上摆放的几只百合捧起来:“配家里的花瓶正好。” () 姜照影把捧花拿给店里的姑娘,脱了围裙,转身,姜氶心已经把她的包递过来。 “急着回家?”姜照影笑,不等姜氶心点头又说,“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么急。” “急啊,哪年不急啊?这不,急得不行终于回来了。”姜氶心笑着说。 () “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姜照影在前面走着,扭头回来问。 () “是啊,这次回来就再也不回去了。”姜氶心推着姜照影的肩膀直至把人推出店门外。 姜照影打开副驾驶坐进去,等着姜氶心开车。母子俩商量着回家前买什么菜。 姜照影一路上都兴致勃勃,比以往每一次姜氶心回来都要严重,显然是非常赞成姜氶心回国的做法,又听说他已经在国内找好了工作,越发喜出望外。 ()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姜氶心像小时候一样,进门就嚷嚷。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正在看书,闻声把老花镜拉下来一点,抬着眼睛看姜氶心,不开心地小声嘀咕:“别用我买的花瓶装,那是给你外婆装蒜头花的。” 姜氶心外婆从小花园里走进来,边走边数落自家老伴:“什么蒜头花,那是水仙!书白读了!”呛完老伴,又朝姜氶心招手,“快来看!外婆给你做了什么?”神秘兮兮的。 () “椰汁糕?南瓜饼?”姜氶心揽着自家外婆进厨房,故意逗她,看她花白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桃花酥。” “对啦!”外婆咧嘴笑,掀开烤盘上的纱布,“我们氶心最聪明!” “妈!外公,一起吃。”姜氶心把点心都端出去,祖孙三代围坐一起。 “哎呦!”外公捂着手指大叫。 “你三高,不许吃!”外婆竖着一根筷子严厉道。 “妈!你也别太宠着氶心了,他都多大了,还把他当小孩看呢?”姜照影帮自己父亲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 “氶心好不容易回国不走了,过两天又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工作,多辛苦啊,你们不疼我疼!”外婆瞪完姜照影,又拉着姜氶心柔声问,“那个城市生活节奏太快了,你就听我的,在这让你外公找个关系在大学里教书,多好。” () “咳咳!”外公瞪着眼睛辩解,“学校又不是我开的!”喊完又泄气,闻着空气里酥饼的香气,咽了咽口水,不像个人前严肃讲究的大学教授。 () 眼见着二老要斗嘴,姜氶心赶紧说:“那城市就跟咱们这挨着,随时能回来,近的很,老板就是路瑶,好说话,想回来我就翘班。” “说来也怪!小路那丫头往那跑,氶心也往那跑,那里有金山吗?”外婆不解地嘀咕,倒是没怀疑路瑶跟姜氶心有什么,父辈熟识多年,路瑶的情况也都懂,只是不知道姜氶心为什么辞了国外的工作一门心思也要过去。 “咪咪!过来过来。”姜氶心朝花园里的白猫招手,咪咪哒哒蹦了过来,扒着姜氶心的裤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