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封信快马加鞭递回宫中,第二日傍晚便有了回音。 按照姜师母的说法,林家兄妹是天启十年搬到京郊安家,于是便查询了往前一年加再加上往后三年,一共是五年里进宫的太监名册,确认根本没有叫林鹏的人。 巧茗听了这消息,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担心了一整日,生怕听到的消息是林鹏进宫后因为什么原因改名叫做夏玉楼。 但眼下看来,或许真的原身搞错了哥哥做工的地方。 又或许她也是被人骗了,以为大哥在宫中,然后被人要挟着去打探罗刹殿的实情,因为心里害怕,才隐瞒自己家里的情况,如此想来,倒也是个可怜个姑娘。 林家姐弟被接到行宫时,又是数日之后。 因为地动后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已连着五日不再有小规模的余震出现,众人已从帐篷中搬出,回到了房屋之中居住。 巧茗便在渺云居的偏殿里接待了两人。 如果原先还存着那么一丁点儿,或许姜师母是与人串通了行骗的小心思,但见了这对姐弟,巧茗便彻底相信他们与原身的关系。 原因无他,实在是十四岁的林巧茜与原身长得太像了。 一样的杏眼如鹿,一样挺直又秀丽的鼻子,还有一样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就连笑起来唇边的笑纹以及眼下卧蚕起伏的高度与角度都如出一辙。 这样的两个人,若说她们不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只怕都没人相信。 虽是早有了心里准备,巧茜见到巧茗时仍旧有些激动,“姐姐,你那时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进了宫去,你可知道我看了你留下的信有多担心。” 她一张口便是责怪,却并不打算让巧茗回答似的,立刻又转了话题,“我听姜师母说你伤了头,是伤了哪个位置,快让我看看。” 巧茗在额角上一指,道:“别担心,早就好了。”看巧茜担心得眼圈都发红了,又补充道,“其实原本也不是太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你都不记得我们了!”巧茜一壁说一壁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触,“可还疼?摸着倒是没事了?但是如果全好了,怎么会忘记事情呢?姜师母说你做了皇上的妃子,宫里面的大夫不是应当是最好的吗?竟然都治不好?”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巧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这样的话大抵也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亲人才说得出来。 与话不停口的巧茜比起来,林鹤便显得稳重许多,他坐在圈椅里喝着茶,听着二姐叽里呱啦地和大姐说话,眼睛却是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巧茗的。 他也十分想念大姐,只是男孩子长大了,情感总是较为含蓄,而且书上也说男女有别,他如今十三岁了,怎么也不可能像二姐那样扑上去搂着大姐说话。 巧茗其实也在打量他,见他无论从脸型还是五官,皆与夏玉楼并无分毫相似,一颗心便又放下许多。 互相道过分开的三年里的种种事情之后,话题终于落在了他们的大哥林鹏身上。 “那会儿是我莽撞了,误听了消息,以为大哥在宫里生了病,急着去照顾他,没想到进宫了根本没见着人。”巧茗顺着巧茜讲的,原身离家时留下的书信内容解释着,“后来,皇上命人查过,宫里根本没有叫林鹏的人。” “姐姐也算因祸得福了,有皇上的宠爱,还怀了龙种,将来说不定还能做皇后。”巧茜说得十分乐观。 “咳!”林鹤打断她,“你不要乱说,当心给大姐惹麻烦。” “好了,我知道了。”巧茜随口应了一声,又向巧茗抱怨起来,“姐姐,你可不知道,他这几年啊,越来越像小老头,这不行那不准的,连姜大哥来了家里,他都恨不得不准我见呢。” 巧茗只是笑,林鹤则摇头道:“你又扯远了。大姐,如此说来,大哥这些年又是去了哪里?原本他一年还能来看我们一两次,可后来,就是我们搬到城里之后,他就一直没再来过了。我问他安排的那个每月送银两过来的人,那人又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帮忙送信给大哥,他也说他做不到。” “我也是一直在担心呢。”巧茗趁机说道,“可惜我如今不记得大哥的模样,不然就可以叫宫中的画师给他画幅小像,再派人手去找他呢。” 巧茜一听就笑了,“哎呀,这有什么难的,姐姐不记得,我们还记得,而且画师也用不着,咱们阿鹤可是书院里的大才子,画像这种事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巧茗耳边,“姐姐,你可不知道,这小子可机灵了,还知道卖画赚钱帮补家用呢,他现在的一幅画,在信远斋里能卖上几十两银子呢。” 巧茜语气里满是身为姐姐看到弟弟能干的骄傲,但大概也知道卖画为生不算什么有出息的大营生,因而不愿让旁人听到。 巧茗当即命人取了笔墨来,又以不要打扰林鹤作画为理由,将伺候的人都遣到屋外。 她自己却站在桌旁,看着林鹤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