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再用那温柔至死的声音说那温馨的句子? 我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心态,从血肉纠缠的不依不饶走到隔岸观火的无关痛痒,这几乎是两个极端。初遇他时候的我,年纪小,性子急,内心像是藏了一头小怪兽,暴躁起来觉得自己的性命都可有可无,而现在,我已经很少能真正怒起来。 我已经不想再像一个斗犬一样随时随地叫起来。 夜宿廖长宁在剑桥镇郊的别墅,三层的别致楼房,红白相间的砖墙,附带一个不大的庭院,打理的十分整齐干净。 距离我的宿舍非常近。 我不太想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雁迟一直应酬到很晚才回来。 我正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里喝酒,正宗的俄罗斯伏特加即使兑了橙汁还是让人不免有些昏昏欲睡。整个厅内只有我一个人,灯火昏黄,我取出留声机旁厚重木质架子上的黑碟来听,是那首找寻了太久的法文歌。 顾雁迟问我:“长宁呢?” 我懒懒散散的回答:“去睡了,说头痛。” 他坐在我对面,也馋酒:“给我来一杯。” 我起身倒给他,问:“待会儿醒了,半夜谁服侍他?” 顾雁迟顺口就说出来:“有佣人啊,aunt lisa不在么?” 我接着问:“他在这里置业?” 顾雁迟沉默。 我不依不饶:“他经常来?” 顾雁迟说:“每年冬夏固定两次。” 我觉得嘲讽极了,捂着脸无声哭泣一会,又问:“那他为什么不见我?” 顾雁迟耸肩摊手:“别哭,翘翘。明天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他又加一句:“或者,他觉得你可以掌控好自己的生活。” 我握紧双拳怒道:“you know nothing!” 顾雁迟连忙举手投降。 我喝尽杯中酒,摇摇晃晃站起来,醉生梦死。 我直接问:“去年,我的宿舍失火,是他帮我安排了住处吗?” 顾雁迟一边摇晃杯中酒:“我只知道他那个时候恰好在欧洲,就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已经饮醉,落地窗外风疏雪浓,庭院内光秃秃的树木影影绰绰。 一夜无梦。 次日早晨,我刚刚睁眼,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雪花夹杂着雨滴略显清脆敲打着地面。透过雾气笼罩的窗户,依稀只能辨认出一种颜色。 纯净的白,完全是那种瓢泼大雨直接在半空中冻成的冰碴。 这种天气不适合出门。 我坐在窗边的圆桌旁玩扑克牌。 廖长宁轻袍缓带,他这几天飞遍整个北欧,又很难在飞机上休息,昨天已经到体力极限,似乎是很累,一直半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闲闲翻一本书。 因为怕我无聊,他主动坐过来问:“在玩什么?” 我抬头,回答:“算24点。” 他皱眉不解。 我简单给他解释一遍规则。 他点点头,说:“我陪你一起。” 我转了转眼珠,“好,但是我们要定个彩头,每一局赢的人都把扑克牌收归己有,最后以握牌数量论输赢,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廖长宁觉得有趣极了,“一言为定。” 我伸出右手跟他三击掌为誓。 我自诩对数字天生敏感,以前跟朋友们在一起玩更是常胜将军,我以为此局必胜无疑。而事实证明,我实在太高估自己,廖长宁才是天生过目不忘的算牌高手,他甚至能根据已经出来的牌大致算出后面即将出现的数字。 他手中的纸牌越来越多,我开始灰心丧气。 我在桌子上甩掉一把牌,气鼓鼓的说:“你还装作不会玩!” 廖长宁心情不错的收拾残局,笑道:“愿赌服输,你欠我一个要求。” 我嘴硬:“一言九鼎,我当然不会反悔,你说吧,是什么要求?” 他白皙瘦长手指在下巴上蹭了两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说:“我还没有想好,先欠着。” 我不同意,正想争辩。 顾雁迟从楼上下来,笑道:“翘翘,你输的一点也不亏,长宁在拉斯维加斯每年举办的21点世界大赛中拿过名次的,记牌算牌还有谁比的过他,我们从来都不跟他玩。你这个24点——” 他又笑:“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我无比郁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