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受了重伤的人,外面药铺里的布带都卖完了。所以……所以这些布带是找孙医士要的。” “莫非是孙医士?”于大夫沉吟道。 “不会!”孟云泽断然否定,“孙医士是我军中的医士,我们相交多年。他为人虽然孤傲,又有些刚愎,但绝不会是背后害人的宵小之辈。” “会不会是孙医士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不愿让于大夫治好你?”顾水璃问道。 “不会。”这一次是于大夫否定,“行医之人,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之前伤口也是一直未能愈合啊……” “这个人可以接触到军医手里的布带和药物,到底会是谁呢?”孟云泽还在沉思,顾水璃已经慌忙将他身上的布带解了下来,急急对于大夫道:“不管是不是布带的原因,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重新为润甫包扎伤口吧。” 顾水璃寻了几条干净的帕子,于大夫为孟云泽清洗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正在忙着,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只听胜男提高了声音道:“邓小姐,于大夫正在为孟将军诊病,嘱咐其他人不要入内。” 顾水璃冲着于大夫使了个眼色,轻轻走到门口,只见邓如筠如往日一样身着一袭白衣,楚楚可怜地站在那儿。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瓦罐,看到顾水璃出来,纯净的小脸上立刻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顾姐姐,我在厨房里熬了鸡汤,送给孟六哥补补身子。” 顾水璃示意胜男收下,点头笑道:“如筠妹妹,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邓如筠甜甜地笑着,又问:“不知孟六哥今日如何,我可否进去探望他?” 顾水璃道:“不巧得很,于大夫正在里面诊病,现在不是很方便。如筠妹妹改日再过来吧。我代润甫谢谢你了。” 邓如筠失望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回头又迟疑地问道:“我方才听孙医士他们说孟六哥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知是怎么回事?” 顾水璃面上笑容微微一滞,转瞬又笑道:“没有的事,只是恢复得比较慢而已。多谢如筠妹妹关心。” 邓如筠愣了下,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说罢冲着顾水璃轻施一礼,转身聘聘婷婷地走了出去。 顾水璃望着邓如筠风摆扶柳的背影消失在院门,眼睛微微眯着,陷入了沉思。一旁的胜男正问着,“顾小姐,这个鸡汤要不要如往常一样倒掉?” 顾水璃看着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小瓦罐,想了想,道:“不要倒,留下吧。”她玩味地笑了笑,“我倒是要看看,这日日送来的,到底是真心,还是歹意。” 回到里间,于大夫已经包扎好了孟云泽的伤口,正坐在桌子旁研究那一堆布带。见顾水璃进来了,便道:“下毒之人必定精通药理。这些布带应该是用无色无味的药煮过或者熏过,而这些药就是害得孟将军伤口迟迟不愈的罪魁祸首。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药,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使药附着在布带之上而不被人察觉,老夫回去还要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于大夫,您先研究研究这罐鸡汤吧。”顾水璃拎着鸡汤搁在了桌子之上。 正在闭目养神的孟云泽闻言立即睁开了眼睛,惊道:“阿璃,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小筠……怀疑邓小姐?” 顾水璃见孟云泽一副紧张的模样,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闷气,冷笑道:“我这不是广撒网嘛,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不然怎么能将凶手找出来?” 于大夫拿出鸡汤,倒了一小碗出来,仿佛诊病一般,仔细地望闻问切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鸡汤里放了补身体的人参等补药,但是应该没有下毒。 孟云泽便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轻松地笑道:“我就知道不会有毒。邓小姐怎么可能会下毒害我呢!” “为什么不会?”顾水璃见孟云泽这般维护她 ,忍不住质问道:“只要是接触过你的人都有可疑,而这个邓如筠是和你接触最多的人。在我们来之前,你一直由她照顾。她直接负责你的饮食和用药。而且我记得邓小姐曾经说过,因为军中受伤人数太多,孙医士忙不过来,还时常请她去他的药房里帮忙,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接触到包扎伤口的布带。这么说来,她才是最有可疑的。” “动机呢?”孟云泽突然沉声问道:“就算有下毒的条件,但是下毒的理由在哪里?她为什么要害我?” 孟云泽从来没有这么冷淡地和她说话,顾水璃愣了下,一时间又委屈又羞恼,眼圈也红了,气道:“那我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谁能猜得透?”她看着孟云泽严肃的、隐隐有些发白的面容,越发气得口不择言,“也许是因为她得不到你,因爱生恨,那也说不定啊!” 孟云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