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一日起,她就不再是他的娘子,叠的衣裳自然也达不到他眼中的好了…… 她泪眼婆娑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恍惚荒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突然被一下撞开,有人靠着门踏进屋里,脚步声一如既往地熟悉,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听错的熟悉。 白骨没料到他还会回来,神情一时颇有几分狼狈慌张,捏着手中的衣裳勉力克制着自己,才勉力压下情绪。 身后的人进了屋便往床榻那处慢慢走去,一路扶墙靠屏进了里屋,走到床榻便躺了下去,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这个人。 屋里慢慢弥漫起一缕清冽的酒香,淡淡地萦绕鼻间,闻之都要跟着醉了。 白骨看了床榻那处,只见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难过的情绪一下冲到头顶,委屈至极。 或许她根本就不该留在这里,她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背地里护着得好,免得连最后的一点点情分都给磨没了。 她念头一起便做了决定,放下手中的衣裳,垂首默不作声地往外走去。 “又要走了?”秦质躺在床榻上,突然开口低声道,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这话中带着些许酒后的呢喃,叫人分不清他是说梦话,还是意识清醒地在说话。 白骨脚下一顿,慢慢转头看去,他已然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向她。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确实要走,却不是离开,可这话又不好明说。 秦质看着她眼神暗沉沉,神情淡漠到了极点,语调没有半分感情,“过来。” 白骨闻言站在原地不动,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 屋里本就不和煦的气氛越发压抑起来,夜静得越发寂静。 秦质手撑在床沿上,忽而看着她轻轻笑起,眉眼渐渐染上慵懒恣意,“还记得十鬼吗,他们对你倒是很忠心,先前你被江湖中人追杀的时候,一个个总是想着去寻你……” 白骨见他话到一半便停了,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慢慢走到他面前,脚下还未站定便被他拉住手腕拽得直扑到他身上去,下巴直撞在他坚硬的肩膀上,疼得她直蹙眉。 鼻间渐渐袭来清冽酒香,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连衣衫都一片湿润满是清冽的酒香。 秦质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面上轻轻摩挲,薄唇轻启,淡道:“白骨,你要是再敢到处乱窜……”他话到一半,神情越发温柔,吐出的字极为轻缓,“我就把十鬼做成皮灯笼,挂在暗厂叫三宗教众好好看看跟错了主人的下场……” 白骨闻言心口一窒,瞳孔骤然收缩,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眉目依旧清澄温润,如玉的面容看似渐染温柔,那种温柔好像能给你全世界,可惜事实却恰恰相反…… 熟悉的面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往日愿意对她温柔体贴才显得不同。 秦质指尖微微抚过她的眉眼,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不声不响将她眼中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一言不发的平静模样叫人心中莫名瘆得慌。 白骨再不如以往那般软绵绵地坐在他怀里,直一眼不错地看着他,手却不自觉握紧,面容显得极为僵硬。 时间不过去了须臾,在她这处却像是过了很久一般,备受煎熬。 秦质忽而低头靠近,薄唇慢慢吻向她的唇瓣,眼中视线却未从她眼中移开,仿佛在审视她的所有,容不得半点他不喜的情绪。 白骨看着他慢慢靠近,感觉到他温润的唇贴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唇齿间温柔至极,没有强硬蛮横,可就是让她觉得束缚到了极点,浑身都莫名不舒服起来。 秦质环着她肩膀的手慢慢下滑搂住腰际,抱着她一同倒向榻上。 白骨身子一时极为僵硬,忍不住去抓他的衣衫,这般不放松的模样自然显出几分抗拒。 秦质微微垂着的长睫投下的阴影,显得神情越发淡漠,当即翻身压了上来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皙白的玉容看似温和无害,可莫名却觉出几分阴戾之意。 屋中气氛越发炙热起来,可硬是没有半点人声,只有衣衫窸窣和亲吻缠磨的声响,无声的压抑显得暧昧越发难解,缠得心口发紧。 早间第一缕阳光从薄云中透出来,灰蒙蒙的天气刹那间被照亮。 白骨眼睫一下下轻轻扇动,面上满是疲惫无力,他一声不吭折腾了她大半夜,累得她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仿佛脱了力般的虚弱,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睡着。 多年暗厂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但凡有一点危险在身旁,都不会让自己的神智处于警惕状态…… 秦质搂着她的姿势一直未变,显然也没有睡,那胸膛一下下呼吸起伏,没有一片衣衫地贴着她皙白的后背,肌肤相亲很是炙热,半点不容忽视的存在。 二人这般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都醒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气氛仿佛冻住了一般僵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