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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往日作风完全相差,叫白骨突觉极度不适。

    念头刚起,洞中阵法已然开启,极远处传来石块坍塌的巨声,脚下摇摇晃晃如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颠簸不定,整个石洞仿佛置于海面上,天旋地转间周遭景物模糊扭曲,巨大的压力如同拧住了心脏,像是被一下子从高空抛落而下,失重感极为强烈难受。

    下一刻便觉眼前一片漆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睁开眼时,邱蝉子、蛊虫、石洞皆消失不见,扑面而来青草土壤的清新气息,郁郁青青的林子间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花开水涧一片生机,偶有几只轻鸟从眼前低低掠过。

    白骨缓缓转动身子才发现一旁还躺着一个人,她忍着身上的剧疼转身看去。

    那人还在昏迷之中,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垂下,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显得眼睫越发长直,睡颜看上去安静无害,可是谁又想得到这般文弱公子下手会这样狠辣,连暗厂的杀手未必比得上他心狠。

    白骨想起身却无法,而自己的右手也已然废了一般,她暗自使了使劲得到的是无法忍受之痛。

    一阵无声挣扎无果后只得先行作罢,伸出完好的另一只手拿过他手中的匕首,见沾了血迹便自然而然在他衣杉上擦了擦。

    来来回回几番将匕首擦得光亮如镜,忽又念起帝王蛊被他丢给了邱蝉子,如今怎么拿回来还是一个大问题,一时间匕首便慢慢往人脖颈处去,忽觉身上凉飕飕,抬眸一看是毒毒的花瓶醒了。

    醒了也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看去,忽如梨花落春水般展颜一笑,“白兄的匕首很是锋利,用得极为衬手。”

    说话间白骨又恍惚看见刚头石洞角落的那一幕,他笑得很好看,可她很不喜欢,错觉他的一口白牙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越显危险,仿佛含有剧毒的蛇盘桓在一旁,好整以暇就等着给你致命一击。

    秦质见白骨闷声不吭,便抬眸看了眼四周,一手撑地,一手按着腿上的伤慢慢坐起身,得见满眼青葱,玉面上又添几分闲适笑意,“没想到帝王墓外有这样一处好地方,倒像是回到了中原。”

    白骨见他轻轻松松就能起身,自己却连动弹一下都很是费劲,心下便越发不爽利,闻言权作没听见,连一个气音都不愿意回。

    秦质转头看去,只觉一只闹脾气的幼犬儿虚弱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可还强撑着意识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着就很想逗弄着玩。

    秦质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唇齿间一抹笑意,忽道:“白兄不起来?”

    白骨手间一顿,抬眸看向他刻意试探的神情,面色骤然一冷,既然已经出了墓,秦质也用不到了,这样的人留着身边太过危险,倒不如费点力气将人杀了。

    想到此她眼神一暗,欲提内劲将人一击毙命,却不料丹田空空如也,一时瞳孔不由缩放,呆愣当场。

    这极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秦质的眼,他忽开口轻道:“白兄怎么了?”语气轻缓只觉温润柔和,言辞间满是关心,叫人不经意间放松戒备,却让白骨越觉危险难测。

    林中的微风轻轻拂过,是大漠中少见的凉爽滋味,一丝察觉不到的危险气息慢慢溢了上来。

    白骨不过呆愣须臾,片刻间便恢复了寻常冷漠做派,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遮挡住眼中神情,莫名显出几分深不可测。

    现下这般更不能再躺着,若是被这人瞧出自己现下花架子般的情形,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歇息许久,她终存了一丝气力,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放进小包中,手还未探出,突然猛地起身扑了上去。

    秦质骤然被扑倒在地,反应极快长臂揽过白骨,欲要将人从身上掀下。

    白骨察觉此意,膝盖猛地用力压向他的伤口,秦质闷哼一声,额间骤起一片细密汗珠,却未如白骨的意,张口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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