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被暗杀,很可能渣都不会剩,胆小的缩在家里不敢出来,胆肥的伸直脖子看热闹。 俞砚压低帽檐混迹在救火的队伍中,他合着人流跑到靠进停车的地方,果不其然在千遍一律的绿皮车中看到了用粉末画出的四瓣花图案。 傅延已经换好行头,他将弄晕的司机藏在园艺矮树后面,等俞砚上车,油门一踩就朝着出口行驶。 彼时,没人注意到这么不起眼的绿皮车,等接近关卡的时候,傅延叮嘱俞砚系好安全带。 “停车检查” “停车!再不停开枪了……” “设路障——” “啊!” 俞砚把手从车窗伸出来,啪啪点射全部命中守卫持枪的手臂。他们顶着漫天子弹轰然冲破关卡,压塌电网,向着危险的世界如离弦之箭般奔跑。 炎炎热浪以摧枯拉朽的姿势吞噬着青绿草木,最后一滴露珠被蒸干在火舌之中。洒水车忙碌的来回奔跑,水柱从管子里喷出嗞啦几声彻底浇灭残火。 “快,这边!” “水来了没……” “俞先生在哪?有人没看吗!” “这里,救护车!” “……” 纷至沓来的脚步和人声拥堵在一起,构成模糊又遥远的背景板。避难所的重要人物全部聚集在爆炸过后的位置,他们看着医疗团队从救援人员手中接过血肉模糊的人,车轱辘轻微颠簸之下推上通往手术室平整的大道。 刺眼的阳光穿透俞静山浮浮沉沉的意志,他在紧要关头凭借对危险的第六感迅速逃离爆炸中心,瞬移的速度赶不上冲击波毁灭一切的趋势,锋利的破片从四面八方刁钻的切进肌肤,划烂血管割伤肌肉。质地精良的西装面料被灼烧成黑乎乎的破洞,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全身都在叫嚣疼痛,嘈杂的环境中,俞静山掀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他看见吴遂满脸的脏污。 “父亲,再坚持一下” 吴遂怒吼一声:“医生都死哪去了!” 灯光被唰的一下打开,全副武装的医生接过镊子棉签,朝助手道:“准备麻醉剂” “不用”,如此重伤之下,难得俞静山睁开眼睛之后还能吊着一口气不晕过去。他的左半张脸被血迹装扮得浓妆艳抹,乍一看上去,动魄惊心。 吴遂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候,护士从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俞先生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家属!” “俞砚”,吴遂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就是他,迄今为止,俞砚是唯一一个在血缘上跟俞静山有联系的人,其余俞家的兄弟姊妹离心离德不知散落何方潇洒。 他豁然起身,“我知道哪里有血!” alpha大步流星离开,不过三分钟就拎着一个银色的箱子过来,呼啦一声打开,里面是满满1000ml的血浆。 护士姑娘精神一振,在吴遂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脚下生风钻进了旁边的房间,进行血型鉴定。 那厢,张淮刚从地上捂着落枕的脖子爬起来,就险些被这地动山摇给吓回去了。 等他打听到出了什么事,风风火火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护士从挂着检验科牌子的房间里出来。 “抱歉,二少,这位先生的血液不能为俞先生进行输血” “什么?”,吴遂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以至于一时间露出荒唐的表情。 不等他过多纠缠,张淮已经扶着腰远至而来。他面色青白,长时间睡地板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光线带着温度从毛孔刺进去的时候有短时间的锐疼。 “输血?”,张淮呲牙咧嘴,“俞先生没那么容易死,让全体人员到门口排队,每人先抽一管血,保准要多少有多少” 吴遂当机立断指挥人献血,错过了张淮意味深长的目光,他一眼认出哪个装血的箱子是从自己办公室里面搜出来的,装的是谁的血不言而喻。 比室外低几个温度的手术室门口,指示灯猩红一片,崭新的镜片一角露出微许淡红,那是因为角度原因而残留在张淮眼镜的光晕。 他忽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最后渐渐放大,其中的意味仿佛能冻结阳光中的浮尘。 碧蓝如洗的天穹上方偶尔飞过大型的猛禽,它们如国王巡视一般一遍遍确保自己的领地不被侵犯。尖利的喙部闪着泛白的光亮,用实力在威慑一切试图进犯的生物。 从高空往下看,连绵蜿蜒的公路如缩小的银带绕着高山起伏,在满世界绿意中切出一道不可或缺的条状。 绿皮车一路咆哮冲向西边,利剑一般的速度扎断横生的树枝,将炮火声远远甩在身后。 俞砚支起手肘搭在车窗边缘,呼啸而过的清风撩开漆黑如墨的软发,净白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