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西下,难得正常的天气,地平线被金光熏成暖色。 纯挚的青年坐在大敞的窗檐上,他双腿搁着白色边缘。背后是明净的窗户玻璃,再望过去是浅蓝色的床铺。 俞砚的房间在一楼,这栋白房子总共才两层,一点也不符合末世前高楼大厦的冰冷坚硬之感。 俞砚跟他母亲两个人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除了每日出去例行训练,他都快要忘记在这个时代还有无数人在为基本的生存挣扎努力。 青年赤裸的脚掌一晃一晃的,刚好能碰到那一丛丛茉莉。 晚风徐来,吹起俞砚过长的额发,他低下头继续捣鼓手中未完成的木偶。黄白色的木屑从指间簌簌掉落,跟撒粉末似的沾在茉莉花瓣上。 俞砚盯着木偶的五官雏形,微微一笑。他觉得那是自己凭借感觉幻想出来的人脸,跟现实生活中的人无半毛钱关系。 这时,一道男声从小路对面传来,张淮拎着医药箱款款而来,后面跟着吴遂。 俞砚对这位医生有种天然的抵触,他总觉得此人危险会窥看到自身未知的秘密。 “大少,你这个样子特别纯情小白兔”,张淮丝毫不吝啬赞赏,“有美人兮,清扬婉兮。想让人娶回家好好藏着掖着,宝贝似的护着” 吴遂凉凉道:“我看张医生是眼瘸,且不说他是个男性beta,单就暴力打断我手下五个alpha的腿来讲,你确定娶进家门有福消受?” “美人无分性别”,张淮将医药箱放下,拿出一套检测器具。 吴遂踩过草地,将茉莉花扎成一堆烂泥,纯白无暇的花瓣被玷污进泥巴里面,生生破坏美感。他在俞砚怒目而视中,老神在在的倚墙而立,“beta跟beta结合是没有前途的” 张淮摇头看着狼藉破落的花丛,循着吴遂的脚印过去,“把手伸出来” 俞砚嘴角抿直,把木偶放在窗檐上,脸上全是抗拒。 “大少,还请配合我的工作” 俞砚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被白衬衣盖住的手臂露出一截。 张淮用手术刀豁开俞砚手背一小块皮肤,将类似于电极贴的东西固定在对方身上,然后按下计时器。 新鲜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恢复成光洁无瑕的模样。 张淮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仪器显示屏上面的数值,他把东西收拾好,临走的时候忽然道:“二少,这片花圃是夫人亲自种的,她回来的时候看见被糟蹋成这副模样,肯定会很伤心” 吴遂心中一凛,脑中浮现俞夫人那张温柔中带着三分伤感的美丽面庞,“胡说,明明是帮佣他们动的手” 张淮拉出两分显而易见的虚伪假笑,“不然怎么说二少会选地方呢,建房子的时候夫人就盼着有一天大少爷能够回来,特意留着这套房间。说是要大少爷一开窗就能看见,所以亲自栽种” 吴遂倏尔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早不告诉晚不告诉,等我事情干完了,再凉飕飕放马后炮,故意的吧” 张淮度数不高,他把眼镜取下来看着天空,“二少自己做的好事可不能怪我,既不是我非要拉着你过来也不是我撺掇你搞破坏” 俞砚在张淮眼中镀了一层厚厚的毛边,窗前的青年出神的看着手背,似乎要弄明白其中关窍。 白大褂逐渐消失在小路上,吴遂就像哑火的炮仗,他一脚踹在水泥牙子上,恨恨磨牙。 “你挡着我光了”,俞砚不关心吴遂跟张淮之间的针锋对决,他继续雕自己的木偶。 吴遂换个姿势换个方向靠着,他百无聊赖端详俞砚的雕刻手法,指着那张四不像的木偶脸攻击,“这人谁啊,怎么会有鼻梁那么塌鼻孔这么大眼睛那么小嘴唇那么厚的的丑八怪” 俞砚将腿从窗外收回来,懒得吴遂搭理这种智障行为。 今天是吴遂他们放风的日子,不用一直待在训练场里面。碰巧俞静山昨天带着保镖跟某国政要进行谈判,归来时间就定在今晚。 吴遂先是转了一圈,确定周围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