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天驰从二房正院回来,没往自己院里去,反倒转了个弯,朝三道门外走。 果不其然!他高大的身影躲在那根掩护了自己无数次的柱子后头,咬牙切齿地发现,一个不慎,小丫鬟就又跑过来找她的强子哥了! 瞧她笑的,啧啧啧,嘴都要歪了! 陈天驰气哼哼,很想挠墙!他意思意思朝墙上狠狠捶了一拳,却没想到用力过大,将旁边摆着的一个花盆给带倒了。 花盆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声响。陈天驰慌忙离开。 一直到晚上,他都气哼哼的,春时端了夜宵来,发觉少爷沉着脸,不由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少爷又生气了…… 少爷可真爱生气啊…… 跟强子哥家的二娃似的! 强子哥前年娶了媳妇儿,三年来已经得了两个大胖小子。老大叫大娃,整日里笑眯眯,去年生的那个叫二娃,总是像个小老头似的绷着脸。想起强子哥对二娃的描述,还真跟三少爷有点像! 春时不由笑了一下。 她还敢笑?! “瞧你那嘴巴咧的!”陈三少爷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都能见着你俩门牙在灯下头发光了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矜持!” 呃,门牙露出来了? 春时慌忙捂住嘴,悄悄摸了摸,没有啊,明明没有露出牙! 三少爷的喜怒无常她见识多了,也不如以前那么害怕,是以她还和以往一样,收拾了碗筷就回屋。白日的时候强子哥给她带了娘做的一双鞋,那密实又熟悉的针脚让春时捧着鞋就欢喜得哭了。 多少年了,她再没见过爹娘,再没回过家。 她和强子哥说好了,明日再去找他,请他把自己攒下的旧衣裳什么的都带回去,家里还生了个小妹妹,那些衣裳都是好料子,她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妹妹穿了正适合。 春时欢喜地睡去,特意将衣裳都翻出来,把那带补丁的都拿走,只捡了完好尚新的单独放起来。 可第二日下午,她带着衣裳再去三道门外,却发觉花圃里换了个陌生人! “前头那个被辞退了,早晨刚走的,”那人满头大汗地在花圃里忙活,一面回忆道,“哦,他还说了,以后都不能来了,你是不是□□时?他叫我记得跟你说一声。” 春时愣住了。 手里的包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衣裳散了满地。 强子哥……走了? 春时回乡 那人见春时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替她把散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塞回她手里,一抬头,发现眼前的姑娘眼睛已经红了。 春时是一路走一路哭着回到三小院的。 十年了,她好容易才找到强子哥,好容易才得了家里的消息,这么快就又断了联系!她才刚知道娘生了个妹妹,才刚知道二哥娶了媳妇儿…… 强子哥怎么就走了呢! 春时哭了一路,泪眼迷蒙地朝前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也不知道前头有什么人,只揉着眼睛一路按着记忆里的方向挪步子。 纱窗后的平安望着这一幕,偷偷抬眼朝身旁这位爷脸上一瞧,身子猛地往后缩了缩。 三少爷这脸沉得,都快滴水了…… 这下可坏了! 想起之前他“好心”替少爷分忧,自作主张将那李强辞退了,无非想着春时再不会朝外头跑罢了!可瞧着如今这模样,春时丫头怎么哭的就这么厉害?! 难不成她还真看上那个叫李强的花匠了?!我呸!什么眼光! 平安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见自家爷还是一脸阴沉,嘴角抿成一道线,虽然心里怕得厉害恨不得立刻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少爷,要不……” “你下去吧。” 平安正想说话,却听见自家少爷沉着脸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剩下陈天驰一个人立在书房窗前,隔着一道轻纱朝外看。 强子哥走了,你就这么伤心? 我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哭得这么难过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