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课代表在收习题册,许昭意拿笔戳了戳前排宋野,“别发呆了,我作业呢?” “我在思考人生问题,”宋野一本正经地胡扯,“你说,菀菀类卿和兰因絮果,哪个更伤人?” “你还是快补吧,”许昭意看他像傻子似的,单手撑着下巴道,“物理老师的板子更伤人。” 会心一击。 桌面上小山似的堆积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全是冲着作业而来的贿赂和收买。大约时间长了被熏染了,许昭意也懒得客套,趴在桌面上拆各种小零食。 面前忽然落在一道阴影,梁靖川站在她对面。 许昭意以为他要进去,懒得起身,自觉地朝前挪了挪座椅。 梁靖川却没动,敛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眉眼冷冷淡淡,瞳仁黑得清透,只印出她一个人的身影来。 许昭意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又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很自觉地将盒子里的小点心朝他推了推。 “要不给你吧,”她眨了下眼,“我都没舍得动几个。” 梁靖川晃了眼快见空的盒子,似笑非笑地讽刺她,“我看你是没舍得留几个。” 许昭意毫不心虚地轻哼了声,抱着小点心的手挪回来,“不要拉倒。”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抽走她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尝完微微蹙眉,“太甜了。” 许昭意后背绷直了。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她还是忍不住为此紧张。她心虚地扫了眼周围,忍不住在桌底踹了他一下,“在教室呢,你能不能收敛点?” 傍晚时分的校园熙熙攘攘,教学楼、宿舍、操场都是返校的学生,三五结群凑在一起聊天、搬运行李、打扫卫生,直到晚自习铃响才消停。 老徐慢悠悠地抱着一沓表格进来,“班长发一下文理科意向单和回执表,下周收齐交上。” 底下不少学生听到文理分科,难免有些兴奋,上一秒还有气无力抄作业的学生,瞬间满血复活,小范围的骚动起来。 “课代表尽快把作业收齐,送到各科老师办公室去。”老徐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给学生泼冷水,“马上要文理分班了,有些同学还在抄作业。这次没时间让你糊弄老师了,咱们明天就有个学初考试,除了让你们收收心,也是让你们选文理有个参考。” 班内哗然。 为补作业奋笔疾书的停了笔,跟周围交头接耳的止了声,齐刷刷地抬头抗议,教室内全是唉声叹气。 “才刚开学啊老师,我们都没复习,有什么好考的?” “操,就算咱们学校严格,也用不着整天考试吧。鲁迅先生曾经曰过,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别都甩锅给鲁迅了,今晚迅哥就带着闰土扎你。” 炫迈从走廊路过,皱着眉头吼了声“安静”,站在门口,替老徐劈头盖脸地训了句,“你们班怎么回事,考个试还敢跟班主任唧唧歪歪?考场如战场,敌人杀你的时候会征求你同意吗?” 全班安静如鸡,被迫接受了学初考试的安排。 老徐巡视了圈就慢慢悠悠出了教室,班内又小声议论起来,毕竟一个假期没见,班长和纪律委员也没管得太严苛。 许昭意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跟梁靖川聊天的,听到要考试,安安静静地翻单词书,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拐弯。深刻展示了学霸的爱情有多脆弱、多塑料、多不堪一击,从情投意合到六亲不认,就差一场考试。 平时“i love you”,考试 “who are you”。 “操,”梁靖川压低了嗓音,朝后靠了靠,十分不爽,“我怎么觉得在你心里,我还是比不上学习?” 许昭意晃了眼他,莫名其妙,“你一个大活人非要跟学习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