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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要不然怎么可能在我甩出“自我罚站”骨肉计威胁他的下一刻,他就马上跟进了?

    老年人打字也挺快得嘛,我这个晚辈自然也不能落后丢面子,我立刻回道:“噢好!我现在就去吃早饭!”

    兴奋的语气全都塞进了标点符号里。

    “不过我没带钱。”我又发,原来耍赖皮也是会上瘾的,我可以走回家吃,但我偏要把身无分文这件事透露出来,在他面前,我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意图藏着掖着:

    “目前肚子空空……有点走不动路了……”——第三条紧跟其后,像只饿坏了的老狗,在地上慢吞吞打着滚要骨头。

    连番短信轰炸的效果还是很卓著的,这中间的间隔绝不超过一分钟,因为60s的手机屏幕光都还没灭掉,江医生就回了:

    “还在楼下?”空格星人的短信头一回戴上了问号编织出来的花冠,他估计已经回办公室了,那边窗口朝阴,跟我处所的方位正是是好朋友背对背,互不相见。

    “是啊,还没走,还在原地。”在原地眼巴巴地站成望夫石,虽然在有关“夫”这个字的进展上么,连第一笔画的横都还没写下。

    手机没有再震,江医生也不理我了,但这根本无法降低我的喜悦度,撑着的横杆是放大版拐杖糖,花圃里的雪松生得有板有眼,早上的小鸟吵吵闹闹,我就跟提前过圣诞节一样喜不自胜。

    我总觉得江医生不会就此把我扔下。

    所以,我就直直盯着大楼一层的玻璃门,许多缤纷的患者,青色的护工,白衣天使,粉南丁格尔从那里穿梭来去,竖着横着的都有,我依然没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我是一个街边的小乞丐,奢望着某位江姓青年来施舍一碗饭。

    大概过去六七分钟吧,那里头又走出一个白大褂,原谅我看见白大褂都会莫名激动,因为在热切憧憬着某个人从那走出来,走向我,不过我很快又耷拉了,走出来的是个年轻妹子,跟我的理想千差万别。

    她停在台阶上,很有目的性地朝停车场这边看过来,像在不耐烦地寻找什么,直到她的视线接触到我,她才关上急躁的探测仪,迎着我一路小跑过来。

    还真是找我的,我赶紧站直身子,像是校长要来巡查早操情况。

    “你是吴含啊?”她停在我跟前,微微喘着息问。

    我连连点头:“对对,是我。”

    “江老师让我来给你送钱,”她讲话真够直接的,直接得我都脸热了:“他让你随便去外面买点吃的,吃完了就赶紧回去休息。”

    太他妈害羞啦,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一夜约炮过后还纠缠不清,被男方用支票和崭新裙子打脸的小碧池。

    不过,好像感觉还不赖……我清咳了两声,应道:“噢……”接着,颇有些尴尬地举头望朝阳,低头……节操全碎光。

    年轻的医生妹子没太在意我的异常,看我的眼神特别坦诚,她也特着急地,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钱在这了,你拿着,我还得回去上班。”

    我垂眼去看了看她的手,是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

    我的心开始抖筛出细屑的窃喜和昂扬,它们很快叠成谷堆,填实了我,我表面上还造作地推托着:“太多了,不用这么多的,吃顿早饭五块钱就够了。”

    “哎,别废话了,反正我就送到这了,”她像长者强硬地塞压岁钱给小屁孩那样,愣是把毛爷爷推进我手心:“我上楼去啦,你快点吃早饭,别忘了汇报给江老师,我怕他怀疑我私吞财产工作不到位。”

    说完她就返身小跑回大楼了。

    我在指头缝里翻了两下那张折叠整齐的粉毛爷爷,它是从江医生的衣服兜来到我手上的吗?内兜还是外兜?还是从他的钱夹?不管起始何处,它的终点都是我掌心了,我把它展开,又叠回原来的样子,攥着放进自己衣服口袋。感觉真好啊,好像又过了一次年。

    ☆、第十七张处方单

    离开省人医的路上,我给江医生信誓旦旦地回了条“我拿到你的一百块了,明天一定会来还你的。”——白娘子蓬船借伞,就是为了让许仙上门来还,那江医生借钱应该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吧。以防他看完这条平述的无趣信息后就收起手机,我又忙不迭添了个足以引起下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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