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喻皱着眉头嚼了两下,还是一嘴的甜腻味儿。取了手边的凉茶漱了漱口,又走回床边坐着。 方婉之还是在吃,樱桃小口上沾的全是酥皮渣渣。自从跟连喻在一起以后,她便鲜少端女儿家的扭捏架势了,左右两人都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双长腿也是盘成个打坐念经的样子,像个佛爷似的。 连喻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觉得她的脸色比往日苍白,颜色也不难么好看,不由伸手探到了她的脉搏上。 方婉之见他诊的认真,也就不吃了,单手支了下巴去看他。 “你还会诊脉呢?” 连喻很茫然的摇摇头。 “我不会。” “那你听的那么仔细?” “我以为我仔细听了便会了。” 对于连阁老偶尔的自我感觉良好,方大姑娘多数时间是容忍的,伸手拍拍他的腕子打算歪下了,却在这时听到他说。 “方婉之,你是不是有病了?” 模样神态都十分关切,以至于她不好发脾气叱责他‘有病’这两个字的用法。 连喻似乎很喜欢用‘有’这个词,诸如谁谁脑子有包,谁谁脸上有坑,当然,说的最多的是:方婉之你是不是有病? 他好像很担心她会‘有病’,因为雁南的天气不好,村里又有着没完没了的‘脏东西’。他关心她,且听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不过她今日确实有病了,方婉之颇有些无奈的对着连喻笑笑。 “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略歪一歪就好了。” 女子来葵水的几天都不会好过,她今日是第二天,方才出去吹了冷风就有点脑袋发晕,作死了吃些甜食之后便好多了。 连喻听她说要歪一歪便给她放好了枕头,只是不走,就那么坐在床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哪里不舒服?” 连喻的眼睛本来就亮,在昏暗的烛火下也是亮的出奇,清清亮亮的,像一汪清泉。方大姑娘被他看的无法,只能伸手推他。 “诶,你回去睡嘛,我没事。” 连喻还是不动,最后方婉之没法子了,心里又有些懊悔说了自己不舒服。顿了一下,将被子往脑袋上一埋,闷声闷气的说。 “我来了月事!!你个傻子。” 连大人闹了个大红脸。 方大姑娘在被子里面没听到动静,估摸着这货应该是懂了。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他不应该懂这些的,翻着被子的一角露了个头,正看见连喻在外头掰了块桂花酥准备喂她。 方婉之在来月事的时候对甜的东西都算喜欢,他掰了便张嘴接了,一面嚼一面不是很高兴的说。 “你怎么知道月事的?” 不是连脉都不会把吗?怎么会懂这些?莫不是哪个小丫头告诉他的? 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连喻听出来了方婉之语气里的没好气儿,掰了挺大一块塞到她嘴里,挑着眉头道。 “我怎么就不能懂?我也是有娘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连喻的娘会心血来潮的告诉年幼的连喻什么是月事,而是他娘来月事的时候特别的作,不像方婉之这么乖乖巧巧的,以至于连喻对这件事情懂得些皮毛。而这种皮毛只限于知道那几天的女人会乱发脾气,身子骨不好,还是不懂怎么照顾。 方大姑娘听了这句以后又缩回被子里了,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从被窝里露出一只眼睛对连喻说:“那个,你去睡吧。” 连喻便从善如流的挨着她躺了下来,隔着被子将里头的小人抱了个满怀,非说自己的小塌冷,快要冻死了,今儿晚上要在里面歪着。 方婉之是知道怎么收拾连喻这副无赖样的,奈何今日身子实在不爽利,便闭着眼睛警告。 “不许动手动脚。” 连喻很聪明的没有吭声,因为这样即便一会儿动手动脚了,他也可以还嘴说自己并未答应过。 外面的天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