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从后门走,免得被人家请去吃酒,又要掏银子。 再比如出门左拐第一户老张家的烧饼做的可真好吃,新娶的媳妇是街头卖芝麻的卢老汉的闺女,当真是门当户对。 也时常能听到她进门之前,跟周围邻里含笑打招呼的声音。 每当听到这些的时候,澜卿都会不会接茬,但是他也不会打断她,只由着她一个人唠叨。时间长了也会琢磨着,前门里老李家的女婿是不是真的跟村东头的姚春花和离了,砍柴的焦二狗真勾搭上了守寡的阮绣桃? 这对于一个自命风雅,格调很高的公子爷来说,实在是要不得的。 又是一日作画的间隙,方大姑娘说有些累了,想要歇歇乏,笑眯眯的盘腿坐在蒲团上问。 “澜爷可知道京城里新开了一处酒楼,刚一开张这宾客便客似云来,老板娘是常州人,操着一口常州方言,人甚是爽朗。我今儿从那儿路过,也买了一道名为《猴子捞月》的菜品,是他们那儿有名的招牌菜,您要不要尝尝?”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头的食盒。 澜卿瞧着方婉之那一脸我想坑你的样子,心道你还想坑我的钱?慢条斯理的往嘴里丢了只葡萄。 “不要。” 方大姑娘听后也没再劝,点点头应了,将身子一扭,背对着他打开食盒。 “如此,那奴家便下筷了。” 竟也没有多让让的意思。 赶巧皮皮在这当口进屋,一瞧见方婉之食盒里的东西,不由瞪大了眼睛,甚是惊奇的样子。 方大姑娘笑着伸出一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模样像只油滑的小狐狸。 这些动作,都被窟窿后那双眼睛收入眼底。他撇了皮皮一眼,又撇了一眼,张口道。 “...多少银子?” 天底下自然没有白吃的午膳。 更何况他前儿个刚哄了方婉之花了五两银子喝了他一口井水,显然丫是记着愁的。 果然那姑娘笑了,堪堪比了个手势。 “十两银子,奴家可是还没动过呢。” 价钱就算翻了一倍。 澜卿懒洋洋的靠回椅子背上。 “你倒是比我会算计了。” “奴家哪敢在您眼皮底下算计啊。就这道菜啊,买的时候可是排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队呢。您若不吃,奴家可动筷了啊。” 澜卿许久没有应声,又不肯承认自己好奇。 就在方婉之以为他不会买了,打算转过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屏风接银子的小缝里掷出几枚银子,哐啷哐啷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七两,不卖拉倒。” 左右他昨个儿赚了她五两,算是让她占他二两银子的便宜。 需知,让澜卿这种坑惯了别人的人,花银子让别人坑,自打他会坑人起,这都是头一遭。 方大姑娘自来懂得见好就收,手上也没含糊,挪着小碎步就端着食盒走过去了。 她将盖了盖的盘子小心翼翼的从缝里塞进去,感觉到澜卿伸手接住了,这才松了手。 “多谢澜爷赏脸。” 人却站在屏风后面听着里头的动静。 澜卿起初‘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转脸打开盖子,便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因为那不大的盘子里,装的是一盘醋,上面点了一滴香油。 好一个猴子捞月!! 方大姑娘在外头大笑着,敲敲屏风的边儿。 “澜爷,那处酒楼还有一道《青龙卧雪》改日奴家带过来,给您尝尝?” 与此同时,方婉之也依旧会询问良人的情况。也会自觉的在问之前掏点银子,买一些茅屋里的东西用。 那样澜卿的心情便会很好,也会愿意跟她聊上一会儿。 自‘猴子捞月’之后,茅屋内的摆设便逐渐齐全了起来。 新鲜的水果,放着香茗的茶桌以及梅花小凳。每一件上面都贴着一张小纸条。 ‘洞顶香茗,一两银子一盏,五两银子一壶。’ ‘梅花小凳,三两可以坐一个时辰。’ 这小打小闹的东西,就像某人的恶趣味一般,充斥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欠揍的甚至有些孩子气。 方婉之是个比较识相的姑娘,喜欢说话,却并不算聒噪。每日几个时辰的相处,两人竟也融洽。 然而最近几日,他们似乎都有些不开心了。 这话得从三天前说起。 方婉之吃着一两银子三块的小点心问澜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