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虚弱地摇了摇头,“老吴没用啊,给少东家丢脸了。” “爹,你怎么这么软骨头,还给他道歉,要不是八爷找了个废物徒弟,咱们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爹? 原来是吴老大的儿子啊,难怪那么横。 见吴老大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我心下了然,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他说:“你管吴老大叫什么?” 少年楞了一下,“叫爹啊,怎么了?” “那你爹叫我什么?”我继续道。 “少,少东家。”少年说。 “那我们筢子行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一个我门下家主的儿子都敢对我直言称呼,称我为废物,还要将我请出去,在你爹落此大难之际,不思己责,出言不逊,反倒是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筢子行出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之辈,照行规应该这么做?” 我说着回头看了吴老大一眼,吴老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清醒道:“断双臂,割口舌。” 我点点头,冲着门外的众人道:“吴家就没有可以执行门规之人吗?” 可是外面的那些人好像对眼前这个少年忌惮颇深,眼神中犹犹豫豫没有一个敢动手,我深吸了口起说:“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亲自动手了。” “少东家且慢!” 吴老大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了出来,焦急道:“子不教父之过,犬子今日品行质恶劣全是我一人惯溺造成,念在他尚且年幼的份儿上,还请少东家饶他一回,日后我定当严加管教,断其劣根!” 我皱着眉说:“可是规矩不能破,今日此子当着众人的面对我出言不逊,倘若传了出去,我日后还怎么在筢子行立威?” “那我甘愿替犬子受罚,断双臂,割口舌!” “爹,不要!” 少年一下子冲到吴老大跟前,看着我说:“你别太欺人太甚,这里是我吴家的地盘,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老子还没死呢,这里轮不到你做主!” 吴老大怒喝一声,冲着门外喊道:“拿刀来,请少东家执行门规!” “爹!” 少年充满戾气的脸上终于开始动容,咬了咬牙挡在吴老大身前说:“我受罚!” 我摇摇头,“晚了。” 少年捏着拳头看着我,眼中的仇视像是要把我融掉一般,却突然又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说:“少东家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爹,以后甘愿做牛做马侍奉您左右,绝无二心!” 我看着他冷笑道:“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下跪就能免于处罚,那筢子行以后还有何规矩可言。” 然后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只不过念在吴老大这么多年在门内一直殚精竭虑,任劳任怨的份上,可以将你的舌头和双臂暂且留下,等到日后你如有再犯,定当加倍奉还!” “还不快谢谢少东家!”吴老的声音此刻也蓦地在身后响起。 “谢少东家!” 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和门口的众人,我淡淡道:“都出去吧,我和吴老大还有话要说。” 看着众人离去,在房门被重重关上之后,我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吴老大多多得罪,我也是实在也没有办法。” “少东家客气了,我只有勇儿这一个孩子,从小便宠溺惯了,也就导致了他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的劣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难管,我说话基本上等同于放屁,常在外面惹祸,之前我有我撑着还好,现如今连我也变成这个样子,怕是以后保不了他了,今日有少东家替我教训一番,想必会有所收敛。” 听了吴老大的话我苦笑道:“其实我意不在此,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玉姐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八爷又音讯全无,如果连我都被一个小毛孩不放在眼里,随意顶撞,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筢子行怕是要大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吴老大诧异地抬着眼皮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少东家这次出去看来收获不小啊,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摆摆手,恢复正色道:“先别说这个,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被人给暗算了么?” “并不是。” 吴老大叹了口气,“我是牵羊不成反被羊顶,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牵羊? “你出去牵羊了?”我诧异道。 “嗯,两天前,就在白无常又突然消失的时候,在城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金线蛙出世,我就带着几个门人前去牵羊,结果没有想到几个得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