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罪释放,相关部门也只有把你给推出来了。” 郑天明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浇了个透心凉,浑身内外寒意彻骨。 他凭直觉意识到了什么,却想不通,想不明白。 “我还是不明白。”郑天明低声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查过万连胜的身份和过往……”苏淳风洒然一笑,声音不再刻意地压制,而是放开了说道:“王家营子死了三个人,真的是凶杀案吗?如果是的话,三名被害者死得也太神秘,太诡异,太超自然了吧?就凭这些,你怎么能够人为地做到把谎圆得天衣无缝?” 郑天明愈发觉得寒意浓重,心脏似乎都被冻结,脊梁骨麻嗖嗖的。 专案组当然调查出了一些有关万连胜的信息,其中有部分稀奇古怪的信息郑天明当时都没当回事儿,因为那纯粹属于是迷信的东西,此刻听了苏淳风的这番话,再想想王家营子三名被害人那极其离奇诡异的死状,还有奇怪的现场状况,他怎能不害怕? “这……” “我是无辜的,希望警方能证明我的清白。”苏淳风再次恢复了以往那副平静的表情,长相白净俊秀的他,显得很是文弱,很有些……无助的无辜和可怜。 心思恍惚的郑天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一边冷冷地,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之前的口供笔录作废。” “是!” 两名警察面带疑惑,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应声,并起身极为诧异地看了眼苏淳风之后,大步跟随已然拉开审讯室门的郑天明,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哭笑不得之色的苏淳风自言自语嘟哝道:“你就是再紧张害怕,也别忘了给看守所的人打个招呼,把我这械具去掉啊,戴着够别扭的。” 也不知道郑天明是真给忘了,还是因为苏淳风的威胁让他害怕也让他更加恼怒,所以要让苏淳风吃些苦头…… 苏淳风被押回监室之后,手上脚上的械具,没摘下来。 于是他再次看到了监室里那帮人渣们,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幸灾乐祸,以及凶悍得几乎要写在脸上的意思:“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很凶吗?现在看你还怎么打,今儿晚上不把你折腾个半死,我们就他妈白在社会上混这么久!” 站在通铺之间的小道上,苏淳风歪着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左侧通铺上盘腿坐着的杨树斌。 几个混混围在他身旁。 一个瘦弱得,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嫌犯,正在拿毛巾一点点蘸着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血渍已经被擦得差不多了,但满脸的淤青和肿胀,还是让杨树斌看起来格外得凄惨,但他的表情很平静,很冷,很静,一双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色彩地与正在打量着他的苏淳风那双眼睛对视着。 苏淳风忽而笑了,抬了抬被板铐铐着的双手,踢了踢被带着铁球的脚镣束缚着的双脚,发出哗啦啦瘆人的声响,然后说道:“我,又回来了。” 杨树斌也咧开嘴笑了笑:“我怎么能饶你?” “杀一个和杀十个……对我来说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苏淳风转身轻松地走到自己那铺开的被褥旁,铁链和铁球碰撞拖沓地面发出哗啦啦骇人的声响,他转身坐到通铺上,双脚毫不费力地抬起,把铁球和脚镣全都拽上了通铺,然后他蹭着屁股举着被板铐铐住的双手有些麻烦地躺会到原位,然后看了眼旁边那位戴着眼镜五十多岁的男子,微笑着客气地说道:“这位大伯,我现在手脚不便,您搭把手帮咱把被褥盖上,我这人打小体弱,怕冷。” 老男人露出尴尬的笑容,看了眼杨树斌后,这才伸手帮苏淳风把被褥盖上。 不曾想被褥刚刚盖好,苏淳风忽然又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使力动作的,竟然就那么飞快地站了起来,他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拖着脚镣走了两步蹦到通铺下方,哗啦啦径直走向杨树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