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叶家人,还有平常春一家三口,一起去了公园湖边。因为是家庭聚会,加上叶家向来低调,又觉得既是亲家请客,不能在对方面前太过招摇,所以这次出门,荣洁瑜并没有安排太多安保,加上还有清辰在身边,平安觉得应该已经万无一失。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很顺利,船开到湖心的时候,大家都还吃着海鲜有说有笑,聊着天气的话题,还说今年的冷空气来得特别晚,应该能过个暖年。 平安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家人。她吃得很少,因为海鲜寒凉,但她的心里,却装得满满的。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对平家的对抗情绪,不再紧绷。 尤其当小小平凡、还有清逸一左一右齐齐抱住她,小小身子,温润如玉,似能熨平她一切棱角和悲苦从前。她抱起弟弟坐在怀里,伸出五根手指;“平凡告诉姐姐,这是几?” 平凡吃力地、一根一根地掰着她的手:“一、二、三……” 清逸不耐烦,一把握住嫂子的手:“笨蛋,是五啦,还用数吗,每个人都有五根手指。” 平凡吓得直哭。平安轻轻抹去弟弟的眼泪,又轻轻抱着清逸:“清逸,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五根手指哦,有的人有六根手指,有的人,可能连手都没有。就像地球上的其它生命,比如你最喜欢的玫瑰,可就算都是玫瑰,每一朵玫瑰都有它不同的地方,清逸你见过两朵完全一样的玫瑰花吗?” 清逸摇摇头:“放在显微镜下,每一朵都不同。” “所以呢,”平安点点头,“万事万物都有他的样子。人也一样,有的人高,有的人矮,有的人漂亮,有的人却长相普通,有的人数数快,有的人数数慢,但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而我们要像喜欢每一朵玫瑰那样,却接受和理解每一个人他本来的样子。” 清逸沉吟,继而重重点头:“我知道啦,姐姐,平凡数数慢,我数数快,我应该等他,而不是打断他,破坏他本来的样子。” “说的太对了。”平安和清逸击掌:“我们一起等平凡。” 荣洁瑜欣慰地看着儿媳,和丈夫交换眼神。得媳如此,还担心后代的教育吗?平安走过的所有艰辛来路,足以让她站成比任何门第都高大有力的大后方。 世人都谓平安高攀,只有叶家人知道,这个女孩,温柔慈悲,弥足珍贵。 酒席吃到一半的时候,平安是孕妇,有些尿急,可船上的两个洗手间不知怎么回事都坏掉了。无计之下,船家只好重新开回岸边,由清辰陪着平安去如厕。 清辰后来总想起,其实有些事情还是有预兆的,比如平安那次的危险,离岸时还好好的厕所为什么会坏掉?终究是他掉以轻心,或者说因为孕妇不能憋尿,在那种坏境下,他真的没有时间去细想太多。 他看着妻子进去女厕,公园里人来人往,完全没有一点危险的征兆,就算他闻过无数阴谋与危险的味道,那天却没有任何知觉。 幸福总是让人慵懒放松。 三分钟后,平安还没有出现,在外等着的清辰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冲进女厕,撇开众人,唤着妻子名字。直到平安微弱的声音回应:“清辰我没事。” 清辰始放下心来。 可当他在靠近里面的隔间里看到流出来的鲜血,还有妻子坐在马桶上神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时,他被吓坏了,本能地冲过去,用全部身子护住妻子。 “你受伤了?”他大骇。 “不是我,清辰。”在丈夫怀里,平安惊魂未定:“是凶手的血。” 清辰凝神,他看出了蹊跷,小心把妻子抱起,绕过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