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完全忘记和餐厅一幕,或者她本性如此,如弹簧一样,咬准目标,能屈能伸。 前世不也如此吗?初进赵权家时,对于这个寄人篱下者,赵权母亲没少给以风凉话,可宋丽丽硬是能装聋作哑,最后生生挤到赵家儿媳的地位。 仔细想想,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比如现在,宋丽丽进来就恭恭敬敬地给轮流给李娟上香。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如此作派,平安反而不知如何应付。 蒋依依刚参加完高考,填的是本省一个专科学校,她说她已经尽力了,可家里,蒋艳艳总是给她脸色看。 好像都是有家不想归的孩子,平安这里反而成了避难所。她们嘴上说的好听:“姐姐,我们做饭,打扫卫生,反正你家大,你过几天也要走了,不如我们姐妹聚聚。” 但她们与之说话最多的,不是平安这个姐姐,而是叶清辰。 每次只要清辰打电话过来,几个女生就一哄而起,抢过电话,开着免提: “哥哥,以后去北京可以找你吗?” “哥哥,丽丽说你唱歌特别好听,能带我们去k歌吗?” 尤以蒋依依嘴最甜。 叶清辰一一笑着应答:“来呀,我和你姐姐在北京有个小房子,你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给你姐姐做个伴。” 平安冷眼看着,看着这帮狐狸什么时候露出尾巴。 有觊觎她男人的,有羡慕她运气的,也有人,始终把目光盯在她的钱包上。 如果说这帮小屁孩的尾巴容易被人看出,那么,平家那帮老狐狸,则藏得更深,直到平安离家前夕,他们才借着请平安吃饭送行的时候,把平安邀请进了家里。 平安和母亲曾住过的家。 两年前,当平常春狠心把母女俩赶出这里后,平安便再无回来这里。如今,一级一级台阶踩上去,平安只觉得脚步万分沉重。 多少个屈辱的夜晚,她躲在下面不敢上去,就为了避开在门口打情骂俏的平常春和蒋艳艳。 多少次,她贴在门背上,试图挡住对面传来的欢笑声,只为了不让母亲听到。 如今,重新站在这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里,物是人非,还是原来的格局,狭小的厨房,拥挤的空间,但当年誓死去保护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平安黯然。 晚餐很是丰盛,看得出蒋艳艳颇费了一番心思,酸菜鱼,东坡肉,小龙虾,琳琅满目;不仅如此,蒋艳艳还特意把平凡塞在平安怀里:“帮我抱抱,我去做饭。” “你弟弟,你亲弟弟。”她还不忘补充。 平安小心翼翼抱着,一岁多的孩子,却依然不会说话走路,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姐姐。 平安向他微笑,平凡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