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还不知道,容恒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等多少年以后,每日清晨容恒还是给她梳头挽发的时候,她再回想起今日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 容恒给秦惜梳好了头发,秦惜瞧着荣恒凌乱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自己给自己挽过头发,更别说是给别人挽了。她刚要叫门外候着的秋意,却被容恒拉住了手。 “媳妇,你给我梳头好不好?” “我?”秦惜愕然,“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人家就要媳妇给梳嘛!”荣恒撒娇。 秦惜十分为难,她是真的不会啊。可瞧着荣恒期待的目光,她咬咬牙,“好吧,我试试,梳的不好你可不许嫌弃。” “不会不会,只要是媳妇给梳的,都是最好的。” 秦惜失笑,低低的咕哝了一声,“马屁精”,手里却拿起了梳子给容恒梳头发,梳头发还好,束成发冠她是真的无力,好不容易把他的头发都拢在一起了,把发冠用玉簪固定住,要么就是直接掉下来,要么就是歪歪扭扭,别提有多丑了。 秦惜嘴角抽搐的瞧着铜镜中头发越梳越凌乱的容恒,尴尬的清咳一声,和容恒打商量,“容恒,要不还是让秋意来梳好不好?” “不要不要,媳妇你再试试嘛。” 于是就又开始试,这一试直接试到太阳从东南方移到正南方,容恒的头发都不知道被拽掉了多少根,他疼的呲牙咧嘴,可每每秦惜要停手,他又立马一脸委屈的瞅着她。 那眼神委屈中还带着控诉,就好像在说,你都把我的头发拽成这样了,难道不该给我梳个好的发冠吗?秦惜无奈,只好继续尝试,最后一次终于初见雏形,虽然还是有些松,但是样子还过得去了。 秦惜松了一口气,“行了。” 容恒用手指戳戳发冠,发冠立马晃了晃。他刚要委屈的嘟起嘴吧,就瞧见秦惜略微疲惫的面色。秦惜被折腾了整整一天,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容恒见此,刚要张开的嘴巴又给闭上了。 他扶正发冠,笑的见牙不见眼,“真好看。” “行了?” “行了啊。”容恒转过身看着秦惜,“媳妇,你还想再给我重新梳嘛,人家头皮好疼啊。” 秦惜瞧着地上一根根的头发,干笑不已。 被硬生生的拽掉这么多的头发,不疼才有鬼了。 “媳妇,我饿了,我去厨房里弄点吃的回来,你先睡一会儿,等我回来了再叫你。” 这提议太合秦惜的意愿了,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 其实舅母塞给她了一些点心,但是……秦惜从袖子中掏出点心,舅母给她的时候还是热的,点心也酥酥软软,这会儿点心都被压的扁扁的,油纸包里都是碎渣子,里面的糖心也都被挤的流了出来,看着还真是没什么食欲。秦惜早上加上午都没有吃饭,这会儿只觉得前胸贴后背,但是不怎么想吃甜的,她想吃点咸的垫垫肚子。 摸着小腹,这会儿就是给她一个包子也好啊。 屋子里窗子大开,寒风顺着窗子吹进来,满室的寒气,秦惜打了个哆嗦,赶紧小跑到窗边关上窗子。 她这会儿十分感谢容恒,因为容恒把屋子里的喜娘和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否则她这个新娘子根本就不能下床。 嫁衣到底太过单薄,秦惜瞧着屋里十多个箱笼,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嫁妆都是孙氏置办的,所以她很放心,都是交给秋意打理的,这会儿她还真的不知道衣服都放在哪个箱笼里。 秦惜叹口气,搓搓冻的僵硬的手指。 她走到方才容恒打开的柜子旁边,微微一愣。容恒的柜子并没有关好,她透过那一条小小的缝隙就瞧见柜子里叠着一层一层五颜六色的衣裳。秦惜挑眉,上前两步打开了柜子。 瞧见柜子里的衣裳,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人半高的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衣裳,从上往下分别是亵衣亵裤,然后是夹袄,袄裙,宫装长裙,褙子,披风,大麾……林林总总,五颜六色,各种款式,看的人眼花缭乱。 秦惜目光移到最后一层,小脸忍不住一红。 最底下一层赫然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