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的手,轻轻摸了摸诸葛夜的脑袋:“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诸葛夜满面黑线! 欧阳倾无波无澜的眸子,却因他一瞬间炸毛的样子而微微漾开了一丝莫名意味:“你三岁,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是也不是?” 诸葛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并非天生体弱,而是三岁那年,在世宗的葬礼上摔下太液池,捞上来后昏迷了足足一月,自此,身子便不大好了,尤其到了冬天,整个人便像死了一样,床都下不来。 这些当然不是他自己记得的,毕竟三岁的事,谁会记得那么清楚?不过父皇与母后都吓坏了,后面连湖泊都不许他靠近了。 “孤落水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别以为说出这个,就能证明你是欧阳倾!” 八竿子打不着边儿! 欧阳倾没因他恶劣的态度有所生气,只是起身来到窗前,望向了无尽星空:“陛下是纯阳之男,你也是。我是纯阴之女,楚芊芊也是。” 诸葛夜听得莫名其妙,转过身,看向她孤寂的背影道:“如果你真是欧阳倾,当初为什么要假死?” “我没假死。”她淡淡说道。 诸葛夜越发糊涂,没假死,难不成真死?可死人能复活?还复活得这么漂亮?这女人,八成是脑子不正常。 不仅脑子,她的身体好像也不太对劲,她刚刚明明受了伤,这会子便随意走动了,她不怕疼的吗? 想起疼痛,诸葛夜联想到了她接连射出来的两箭:“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杀我,后面又要救我?” 欧阳倾没说话,也没转过身来看他。 诸葛夜又道:“是认出我是太子了?” 欧阳倾硬生生地道:“的确是认出来了。” 诸葛夜冷冷一笑,果然是忌惮他的身份:“你跟年四爷是什么关系?” “年四爷?”欧阳倾依旧是望向星空,语气里多了一丝困惑。 诸葛夜却不信她不认识年四爷,起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完美的侧脸道:“他利用前朝禁曲的幻术,将你印在了孤的脑海里,如果你不认识他,他为何要这么做?说!你是不是跟他串通一气来挑拨孤与楚芊芊关系的?” 欧阳倾侧目,望进了他满是怒火的眸子,语调生硬地说道:“你研习过禁曲的,应该明白,幻境中看到的,是你心里想要的。” 诸葛夜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在她一本正经的语调里轰的一下粉碎了。 但他根本都不记得她,又怎么会想要她? 更别说,她还是他名义上的皇嫂! 诸葛夜无法直视这种有悖伦理、又背叛芊芊的行径。 似是感受到了诸葛夜的恼羞成怒,欧阳倾淡定地问:“想杀我?” 诸葛夜握紧了拳头。 欧阳倾淡漠地移开了视线:“你杀不了我。” 诸葛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怎么会知道我研习过禁曲?” 这件事,连上官若都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 生硬的语气,却叫诸葛夜听出了小女儿家娇嗔的味道。 诸葛夜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这个女魔头,哪儿可能有小鸟依人的一面?她杀人眨下眼都是奇迹了。 欧阳倾仿佛真的笃定了诸葛夜不会杀她,脸上一丝担忧都无:“你说的年四爷,是谁?” 诸葛夜再次冷笑:“一个跟你丈夫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欧阳倾立马看了诸葛夜一眼。 诸葛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看孤做什么?孤又不是你丈夫!” 欧阳倾“哦”了一声:“你说世宗陛下啊。那我懂了,他叫年柯。” 诸葛夜浓眉蹙得更紧:“还说你不认识?” 欧阳倾很认真地道:“我不认识年四爷。” 诸葛夜眸光一凉:“那你又知道他叫年柯?” 欧阳倾点头:“你说年柯,我就认识。” “那他是谁的爪牙?” “那个人的。” “哪个人?” “我不知道他名字。” 诸葛夜要吐血了:“要不是年四爷已经死了,我就该把你们抓起来,好生对质一番!” 欧阳倾看向了他:“死了?何时?” 诸葛夜淡道:“今年三月,掉进蚀骨草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