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镜前,耶律淑哥愣了一下。 这镜子里面色发黄,双目疲倦的人是她? “混账!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把我画的这么丑?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给我上妆?”她勃然大怒,一把装起妆台上的粉盒就砸在女奴的脸上。 “公主饶命!奴婢是按照以前的法子给公主上妆的,没有私自更改!”女奴噗通跪下。 “胡说!一定是你们偷懒,拿了别人的好处,变着法子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害我!好让我出丑!”她不信,气得直拍桌子。 “奴婢不敢!”女奴磕头如捣蒜。 “来人!把这吃里扒外的害人精给我拖出去,活活打死!”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是因为自己真的变丑了。 “公主饶命啊!” “快给我拖出去!” 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乌兰夫人带着人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大好的日子,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母妃!这贱人害我!”耶律淑哥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女奴。 “什么?这奴婢害你?怎么回事?” “你看她给我画的妆!”她伸手一指自己的脸。 乌兰夫人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 “这贱人把我画的这么丑,竟然还敢说自己没偷懒。分明就是故意害我!” “奴婢冤枉。夫人,奴婢是按以前的法子给公主化妆的,没有偷懒!” “闭嘴!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乌兰夫人喝道。 “快拖出去打死!” “夫人,奴婢冤枉啊!” “拖下去!先关起来,容后再处置她。” “母妃?”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能见血。” 耶律淑哥这才悻悻然坐下。 “来人,去我的住处,把陛下御赐的玉露宫粉拿来,重新给公主画妆。” “是!” 洗去原来的脂粉,用新拿来的御赐玉露宫粉重新上妆,果然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白皙粉嫩,娇艳动人的模样。 耶律淑哥这才放下心来,喜笑颜开。 “原来母妃还藏着这样好的东西,怎么都不匀我一点!”她还抱怨起来。 乌兰夫人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 “你父皇拢共也就赏了我这么一盒,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哪有多余的匀你。何况你本就年轻貌美,哪里需要这些宫粉装扮。母妃是老了,才要这些劳什子。” “不嘛!母妃有的,我也要有。您就匀我这一盒吧。好歹也让女人沾沾您的光,这可是父皇赏赐的呢。” 被夸年轻貌美,耶律淑哥就满心欢喜,拉着母妃的手撒娇。 “先梳头吧!仔细耽误了时辰!来人,给公主梳头。” 乌兰夫人只是笑笑,扯开话题。 不是她心疼这一盒宫粉,淑哥是她唯一的孩子,心肝宝贝一样,别说一盒宫粉,就是要她的心肝,她也舍得。 可这玉露宫粉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玉露粉细白滑腻,上了脸又特别服帖,时间再长也不会掉妆,那是因为它是铅粉。铅粉有毒,用多了脸坏的越快,纯属饮鸩止渴。 她年老色衰,只图陛下一夕之爱,才用这东西。淑哥还如此年轻,倘若就用上这个,不消几年,脸就坏了。 今天不得不用这粉,也是因为淑哥的脸色着实太难看,普通的粉已经盖不住。这样的日子,不能让孩子出丑丢脸,万般无奈只好暂时用一下。 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病了?这病来的蹊跷,治得也蹊跷。问她怎么回事,又含含糊糊不肯明说。 总叫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菩萨保佑!今天这大喜的日子里,可一定要太太平平的! 乌兰夫人在心里默默祝祷,亲眼看着奴婢们伺候公主梳起高鬓,再换上嫁衣,又拿出金光灿烂,宝光烁烁的华丽首饰一一戴上。 白粉敷面,华服裹体,满头珠翠,打扮出一个富丽华贵,花容月貌的新嫁娘。 孩子大了,终于要出嫁。她心里是满心欢喜! 只可惜,虽然嫁给了皇帝,可她也只是一个妾室。妾室没有出席婚礼,当着众人的面接受两个小辈磕头行礼的资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