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见她看得全神贯注,也不叨扰。近来小姐烦心事不断,难得有这样闲暇时候,放下茶盏就出屋。阮婉也未觉察,批注的字里行间,都是爹爹和娘亲平日惯有语气,还透着几分青涩,该是二人年轻时候的事。 阮婉看得孜孜不倦,就如他二人在耳旁一人一句一般,甚是温馨。看了一日,也不觉得乏,晚上便也倦在藏书阁挑灯看。 她分明对茶道没有兴趣,却看完一本,丝毫不尽兴,兴许是读到了爹爹和娘亲的缘故。 合上封面,准备拿两一本,却似突然想到什么,重新翻开扉页,先前是直接略过的。扉页上写着,“赠元兄,成州夺好,聊以心意。” 落款是“成”字。 元取字于阮,定是爹爹,成代表盛,是娘亲。元兄?莫非娘亲当年也是女扮男装认识爹爹的?阮婉不禁笑开,再看落款下的日期,“和丰十七年二月”。 和丰是长风和帝的年号,也就是荣帝的父亲,李少衍的爷爷。和丰十七年,也就是明通三十九年。敬帝是明帝的二子,明帝在位四十三年,而后才是敬帝。 明通三十九年,爹爹和娘亲自那时起便认识了? 阮婉止不住好奇,翻开两外几本扉页分别是明通四十年一本,明通四十一年两本,到了明通四十三年有五本之多。 一连几日,反正在府中无事,就逐本阅来,好似在看爹爹和娘亲的恋爱史。见得他两人从开始单纯的探讨,到后来笔墨间的暧昧,而且,批注和孤本往来的次数明显增多。 明通四十二年一本没有,但到了明通四十三年,不仅有五本之多,而且,从言辞间感觉,他二人该是才刚见过面。称呼从过往元兄,变成了奕秋;成字,则变成了婉字。阮婉悠悠笑开,爹爹是同娘亲好上了。 欢喜之余,心底又生出一缕愁容,爹爹和娘亲明明要好,娘亲如何会在明帝死后嫁给景王?爹爹的性子阮婉再清楚不过,倨傲里带了几分盛气凌人,他早前就喜欢娘亲,怎么可能让娘亲嫁给景王? 大婚不过几日,景王妃就过世,是爹爹将娘亲接到了成州。从书中来看,成州是他二人相识的地方。 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便是景王对爹爹恨之入骨,更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合上书籍,转眼,离宋颐之走已有半月之久,不知他和赵荣承到了何处? 思忖之际,叶心却换忙推门,“侯爷,宫中来人了,说敬帝弥留,召见侯爷。” 敬帝弥留,召见她? 阮婉也顾不得旁的念头,换上衣服就入宫,赵荣承不在,她的近身侍卫其实剩了不多。随她出府的十人,八人被扣在宫外,还都被拦在敬帝寝殿之外。 她去的时候,景王正好从敬帝房中出来,笑眯眯道了句,“少卿,皇兄要见你,快去吧。” 阮婉背脊透出一抹冷汗,佯装不觉。 快步入得殿中,浓郁的药味扑鼻,显得死寂没有生气。龙榻上,敬帝稍稍坐起,眼袋深陷,根本没有一丝精神。 “陛下。”阮婉强忍着心头酸处,恭敬开口。 敬帝艰难睁眼,见到她,眼中掠过一丝欣喜,又飞快逝去,“少卿,来。” 阮婉跪在龙榻前,双眼通红,敬帝多看了她几眼,就好像在辨认一般,稍许,才笑出声来,“是少卿回来了。” 阮婉错愕,不知他这句有没有旁的意思,却兀得哭了出来。敬帝病重,回京半月,她才见到,就是这幅光景。 而周围有伺候的宫女,近侍和御医,竟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阮婉心头倏然一怒,想要起身,却被敬帝按住。 阮婉诧异看他,敬帝却心平气和同她说话,“少卿,朕大限将至,快要去见皇后了。” ?m.partsOrdeR63.cOM